正文 第2章(1 / 2)

“小姐,用藍彩羽還是這支墨梅呢?”

我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一襲月白長衫,光潔的額,漾著水光的眼眸,修直的鼻梁,鮮豔欲滴的紅唇。心裏長歎一聲。

“聽溪,就用墨梅吧。其它飾品就不用了。”聽溪把那支金枝墨梅插到我的高高盤起的發髻上,又用梳柄把額頂和兩側的發挑的蓬鬆一點。

“小姐,你真美。”可是,她又說:“這樣是不是太素了。今天可不是一般日子呢。”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豔色的。何況我對這些聚會,也沒有什麼興致,若不是相府的燃晴姐姐相邀,又是為著三哥哥接風,我趕這熱鬧?。”我打斷聽溪的話,站起身來。

“叫子安備好馬車。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聽溪轉身出去,我端祥著鏡子時的自己,及地月色長衫,上麵是我自己畫的金色梅枝,從衫底直至胸前,點綴著幾朵墨色梅花。這樣象男裝一樣簡潔的裝扮,我知道並不適合這個古代世界關於女人的審美。但是我自己卻是喜歡的。好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也快八年了,慢慢克服初時的恐懼後,便安心生活了下來。前世的種種性格也漸漸從我身上顯現出來,好在那時候年齡小,家人也不過覺得我特別,倒沒有出什麼問題。

我正想出門,卻不料爹爹和娘入了門來。娘拉起我的手,仔細端祥好一下,倒笑起來:“我的煙羿果是不俗,卻不曉得哪家公子有眼有福能得我家這個寶呢。”爹爹倒是不說話,站在邊上含笑而視。

“娘,就那些隻會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紈絝子弟,女兒煙羿也看不上。”

娘笑罵:“都是你爹爹把你寵的,哪裏還有個姑娘的樣子。這些瘋話,叫外麵的人聽了可怎好?”

“羿兒說的對,這世間能配得上我家煙羿的,我還真是挑不出幾個來呢。她若不是女兒身,將來必是國之棟梁,便是現下那幾個極負盛名的少年英才,若論才能,想羿兒比之他們,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爹爹笑著說,“時辰不早了,快快去吧。”

“那女兒去了,娘,晚上我回府吃飯,您給我準備梅花糕和槐花蒸蛋呀,千萬別忘了。”我說完,走出門去。剛好遇著聽溪回來:“小姐,子安已備好馬了。”

“怎麼,你又騎馬?不乘馬車嗎?”娘責問。

我說:“馬車太麻煩了,何況也悶。”我怕娘嘮叨,趕緊往外走。

娘倒底不放心,在後麵叫:“聽溪,照顧好小姐。早些回來。”

聽溪答著是。我和聽溪出了門,子安果然等在門外,三個人各自跨上馬,向青湖出發。到了郊外的竹林,我放慢了馬速,三月的竹林,已是一派新綠。清晨時分,煙霧繚繞,偶有露珠滴落在衣,鳥啼不絕。

我忽而生出興致,從腰間取了笛來吹。正至興高處,卻見前方一藍衣男子策馬而來,後麵顯然有追兵。可是我的馬已來不及讓道。兩邊是濃密的竹林,我們三人並馬而行,他無法過去,若不及時勒住奔馳的馬,勢必會撞上我。藍衣男子反映極快,眼看著已撞上我,他一勒疆繩,他坐下黑馬一聲長嘶,及時停了下來。可是後麵的幾個蒙麵男子已然追上。我還沒來得及道謝,兩方已打鬥起來。

我細看藍衣男子,隻見他右臂已傷,麵色發黑,顯然已中毒,同時與十幾個人打鬥雖不至處於劣勢,但到底很是吃力。想到若不是我攔他去路,這幾個也未必追得上他,且他本身危及卻情急中勒馬不欲傷我,憑這份思慮,我也應助他一力。

沒有我的吩咐,子安和聽溪都隻在馬上靜觀其變。我說:“子安,去幫這位公子。”子安答了聲是,揮劍而上。以子安的身手,繞是這些黑衣人一流高手,他一人也足以應付過來,何況那藍衣人更是不弱。這樣一來,形勢馬了有了轉機。眾黑衣人見無法取勝,再鬥下去,必敗無疑。領頭那個長嘯一聲,十幾人已躍入竹林,轉眼不見。

藍衣男子已傷,見眾黑衣人散去,也自收了手。他下了馬,對子安一抱拳,說:“謝這位公子相求之恩,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子安回禮,麵無表情地說:“在下不過是聽小姐吩咐,公子要謝,謝我家小姐便是。”

藍衣男子轉身向我一輯:“謝小姐相救之恩,在下趙紫陌,若他日在下尚有命在,今日之恩,必定相報。”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牌,“在下沒有他物,這玉牌仍是無極門信物,現贈予小姐,若小姐以後有用得著無極門的地方,拿著這玉牌前去,無論何事,無極門定會竭全派之力為小姐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