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白詠秋來評價下她的四個哥哥誰最靠譜,她不得不說除了白老大之外,那就數白老三了,所以她十分相信白詠文肯定還有後話。
事實上,白詠文真還有後話沒說。
麵對白紹言認真嚴肅的問題,白詠文隻是輕描淡寫的瞥了這個當爹的一眼,那神色與漫不經心的白詠銘極為的相似,讓眾人不由的懷疑這說話的白詠文,實際上是白詠銘扮的。
意味不明的一瞥,讓白紹言心裏犯起嘀咕,心說他這爹當得可真是夠憋屈的,兒子都不把他放眼裏,想從前他要是敢對他爹這麼不敬,早就被揍得滿地找牙了。
想歸想,白紹言還是挺反對暴力的沒真那樣做。
白詠文沉默了半晌,用著更為平靜的語調,說道:“回北宵城。”平淡的四個字,表達出除了白詠銘之外,眾人統一驚愕的意思。
好嘛,還真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那句話了!白詠秋表情複雜的挑了下眉。
他是跳過了過程,直接說了個結果,聽得眾人麵麵相覷了半晌。
白紹言也是一愣,與溫氏對視一眼之後再轉過頭,繼續問道:“回北宵城,那不是自投羅網麼?”雖說他們逃走的消息不會這麼快的傳回京中,但守城門的士兵絕對大多都是認識他們的,就這麼隨意的回去了,先不提回去之後在哪裏落腳,就說能不能順利的進得城門而不被抓都成個問題。
白紹言的話,有一部分人很是認同的點了頭,好比白夫人溫氏,又好比沈承雪。除了這二位,而餘下的幾位卻是迷惑的瞅著白詠文,似乎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白詠文心道了句,果然不能不解釋清楚,輕歎了聲再說道:“當然不能就這麼回去。”說著他把暗地裏布好的退路隨意的講了講,說完看眾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瞧著他,其中沈承雪的眼神裏還有崇拜之色時,他隻平淡的淺笑了下,再道:“秋妹是最早瞧出藍令宇的野心的,我和銘卻隻是未雨先綢繆,做了些對策而已。”
這話的意思好像在說,要不是因為白詠秋先知先覺,或許他白詠文和白詠銘就不會有之後的行動。憑白的將功勞送了一大半給白詠秋,後者聽得暗暗苦笑,心說,白老三是怕他自己太出眾了怎麼的,做了件好事都不敢獨自承擔好名的?
她邊想邊抬眼去看白詠文,正巧白詠文也在看她。隻是他的眸色複雜不清,看不懂在想什麼。
白詠文的安排其實相當的簡單,簡單到白家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事先獨立完成。隻不過誰都沒想到,還有拿錢買下一個村子來當退路的法子。
“村子什麼的,可靠麼?”白詠禾憋了一陣憋出這麼一句疑惑,平時有點顛三倒四的白老二,這個時候倒是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那村子裏的村民,早就換成了我選的夥計,就是為了防著這一天的到來。”白詠文現在也不賣關子,據實的回答了白詠禾的問題,話音才落下,便聽白詠禾哼哼地說道:“夥計就可靠?誰不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如今白家有難,你怎麼保證那些夥計不會來個翻臉不認人?”
白詠文似笑非笑的斜了少有靠譜的白詠禾一眼,隨意地說道:“白家茶莊是沒了,可並非什麼都沒有呀。”
他這麼一說,白詠秋倒是猛然地想起一事。對於白家的其餘人來說,沒了白家茶莊,就等於沒了產業,但對白老三來說,他還有間看來不起眼,實則還不知是不是深藏不露的飯館。
不過白詠文私自開飯館的事並沒第三個人知道,所以他這麼一說,除開知道真相之外的白詠銘和白詠秋之外,其餘人就都隻能一頭霧水的衝他眨巴眼了。
事到如今白詠文並沒打算隱瞞,卻仍然保持平靜的淡淡說道:“我開了幾間飯館在北宵城裏,現在白家被抄家,茶莊也被封了,不過昨天遊街時我見飯館卻沒事,所以要提銀子並不難。”說著他少有戲謔地說道:“藍令宇不知飯館的事,真不知是得誇他手下留情,還是得說他準備不充。”
相對於白詠文會買下一個村子這事,開飯館已經算不得什麼驚人的事了。跳過對白詠文會有開飯館此舉的驚訝,白詠禾說道:“好吧,就算你說的都行,那咱們也不一定得回去啊!”
白詠遷邊嗯了聲邊點了頭,同時還說著在村裏過日子,會比回北宵要來得安全的話。
話到這裏,一直沉默著的白詠銘拉了白詠文的衣角,同時拖著懶懶的聲音說道:“爹娘受不起折騰可以住村裏,大哥嫂子也可留下。至於二哥要不要回北宵城都隨便,不過秋妹和我們肯定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