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說上輩子電視裏都是那麼演的,不知道孫青能不能聽懂。白詠秋在腦裏天馬行空,嘴上還是靠譜地答道:“我是蒙的。”
她的靠譜在他聽來卻是不靠譜。孫青一愣,跟著“嗬嗬”一笑,說道:“白小姐還真有意思。”
“別叫我‘白小姐’了怪生疏的,就叫我詠秋吧。”白詠秋對喜歡的人通常很寬容。建議出口,就看孫青露了個為難的表情,她立即補了句,“要是孫青覺得別扭……”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白……詠秋。”孫青表情很複雜的說完再道:“光顧著說話了,都忘了請詠秋進屋坐。屋裏請。”
說完就看白詠秋大大方方的朝正屋而去,跟著在後麵的孫青反而不知道是要進還是不進。
人家姑娘都不別扭,他如果扭捏,豈不是連女子都不如。孫青有點惆悵。她怎麼選了這個時間來,想讓他不亂想都難。
收斂雜念,孫青在白詠秋來後,首次有了主人樣,主動請了坐、上了茶,末了說道:“這茶可能不會合詠秋味口。”他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晚上我不喝茶的,怕睡不著。有白水麼?”白詠秋也是說的事實,其中還帶了點不著痕跡的體貼。她是茶商家的小姐,怎麼可能喝喝淡茶也睡不著的。
孫青明白,但未指出。
既然她不想做得太明顯,他也不用太在意。
換了一杯清水,白詠秋捧在手裏淺綴了一口,心裏琢磨怎麼拉上正題,腦裏便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她不是來閑聊的,但是開門見山就說要人家放棄唱戲去當她的茶師,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
不如……先拉拉近乎,萬一他覺得麵子過不去就答應了呢,嘿嘿,這主意不錯!
放下杯,她笑得很甜地說道:“那張畫我看了,孫青的扮相真不錯,難怪承雪非纏著你要畫下來。”
“詠秋說笑了。”說著孫青腦裏閃過一念,不由擰了眉頭,好像很糾結般問道:“詠秋不會是將我當成女子了吧?”這倒是解釋了她為何夜裏還敢來敲開他的院門,敢情她就沒把他當成男人!
此念在孫青心裏閃過,同時帶出一陣酸澀抽疼。
白詠秋連個猶豫都沒有,坦蕩地答道:“怎麼會。”隻是將你當成受了,還打算給你配個攻!
後兩句她沒敢說出。
她的回答讓孫青的臉色頓緩了,憋在心裏的問題卻再也憋不住地問道:“那詠秋這麼晚來找我……是為何?”
哎呦哎呦,這倒是說正題的時機,隻不過……她沒把握他會答應。
白詠秋轉了轉瞳,說道:“就是為了白天的事呀,關於物色人選的事。”
孫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同時垂下眼瞼擋住瞳仁裏的一絲失望。原來她來,並無別的意思。
她再與那些小姐不同,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姐,他怎麼拿那些髒念去想她!孫青暗罵了自己一句,再看向白詠秋時,眸子便如初見時清澈了,神色也自然了不少。他淺笑著說道:“如果詠秋是來找我要人的,那我可拿不出人來。”
“咦?你的同伴不是說,你就是我說的人選麼?”白詠秋裝傻工夫一流,順著孫青的話她就把真意給說出了口。
孫青再是一愣,輕蹙了下眉,苦笑道:“詠秋在說笑吧,我可是連茶師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那有什麼關係,徐升一開始也不會的。我會負責把你教會。”
“啊?詠秋親自教?”孫青有些心動了。
話說隔行如隔山,不過他入戲行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年而已。這麼短的時間,本來他是沒機會上台的,不過他本就有功夫在身,遇上打戲他都能應付,可需要唱的地方他就很無奈了。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其實他們戲班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所有的戲,隻要是用唱的,都隻是他在前麵對對口型,真正唱的卻是台後的另一人。那人因這兩年長得過於高大,外形限製沒法上旦角的戲裝,這才便宜了他。
不管真相如何,不過他要是離開戲班,就沒法再天南地北的跑了……就這樣穩定下來?孫青瞄向笑吟吟看著他的女子,視線落到她豐潤的唇瓣上,喉間止不住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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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