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
徐軍強在醫院的急診室裏,搶救了兩天兩夜才蘇醒過來。這次的打擊是致命的,他認為自己就是殺害卡嘉的劊子手。如果他不進這刹車片,卡嘉就不會去俄羅斯;如果他去北京迎接卡嘉,卡嘉也不會著急換上這個班機。可現在說這些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卡嘉走了,自己還活個什麼意思?……
“大花姐,你看強哥他醒了”。
於學軍見徐軍強的眼睛動了兩下,激動地喊大花姐。
“強子,你睜開眼睛,我們都讓你嚇死了。”
大花姐哽咽地說。
“強哥,你有話就痛快說。你要是不活了,我們就一起死!”
‘禮帽’說完放了長聲。
“你們別為我這樣,我受用不起!”
徐軍強說話時沒睜眼,但眼淚卻溢出了眼角。
“軍子,你扶我起來。”
徐軍強在於學軍的幫助下慢慢地坐了起來。他看看每一個人說:“你們為我都折騰瘦了,我不能再這樣,我今天就出院。”
“強子,勝利路已經開始拆遷了,你到我們那裏去住吧。”
大花姐說。
“不用麻煩你們,強哥到我那去住。”
於學軍堅定地說。
“我哪都不去,就在醫院裏住!”
徐軍強倔強地說。
一連多日,於學軍和大花姐換著班來陪伴徐軍強。這天一大早,於學軍給徐軍強送來小鬆烙的蔥油餅,進門就說:
“強哥,趁熱吃。你還想吃什麼就吱一聲……”
“軍子,明天我想帶山田去一趟那個海灘。”
徐軍強看著窗外說。
“行,反正早晚也得去。”
於學軍無奈地說。
“不,我想今天去。今天是星期天,他會等我的。”
徐軍強咬了一口蔥油餅說。
“你吃完了咱就去接他,然後就去那裏。”
於學軍掂量一下手裏的車鑰匙說。
“走,我帶著路上吃。”
徐軍強把飯盒蓋子一扣,下地套上鞋就走。
果然按徐軍強說的那樣,山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學校的鐵門裏麵。他看到徐軍強下車時,高興地大聲喊:
“安寇,我在這……”
徐軍強走過去把山田摟在懷裏,好長時間沒在說話。這時他的老師走過來很禮帽地說:
“能同你說兩句話嗎?”
“可以,不過我得先把他送到車裏。”
徐軍強說完回頭向於學軍擺擺手。於學軍跑過來抱起山田轉身走了。
“你看報紙了嗎?”
女老師問了一句。
“沒有,但我那天在現場。”
徐軍強望著遠去的山田說。
“別誤會,我是說……”
“他的一切費用由我來交!”徐軍強說:“沒有別的事,我就帶他去了。”
“安寇,老師跟你說什麼?”
“說你是個好孩子!”
徐軍強把臉轉向車窗外說。他此時不敢正視山田,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孩子是有罪的。山田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一路上也乖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