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條怪物不知有多長,但露出水麵的一截身子,就有半丈粗,全身黑鱗閃閃,口大牙利,雙目惡毒。
想必,它之前從河底撲上來,想撲食葉楓和李雲茹,結果被葉楓臨時脫身,它便咬住了那下垂的鍾乳石。
而後,行不言利用土玄術繼續凝結石筍,將原本尖針狀變成鉤狀,勾住那麟蛇的嘴巴。
麟蛇在吃了火把,又被勾住腮嘴的疼痛下,變得更加狂暴,發瘋般扭動著身軀,攪得風生水起,看其威勢,也不像是尋常的千百年靈獸。
葉楓見到鐵小小已飛身前往對付那麟蛇,便伸手叫道:“瘋丫頭,還去撩撥它,不要命了。”
可是鐵小小已在莫非的慫恿下,跳到麟蛇身上,揪住了它嘴角上的兩根尖須。這時,莫非又一團火焰朝著那怪蛇打過去,隻聽轟地一聲灼破聲,接著是嘩嘩地燃燒聲,那怪蛇的背上顯然是燒了個大窟窿。
鐵小小趁著火光,將流星?殘月兩柄雙刀,捅向怪蛇的眼睛。噌噌兩刀之後,倏地一蹬,再度借力跳回了河岸。這紮眼的狠毒手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身負勾唇、灼痛、刺目三重傷害,怪蛇嗷嗷嘶叫一聲,也是求生使然,它的尾部在水底卷起兩丈高的巨浪,口中極力一咬,將整塊石鍾乳都咬斷了下來。
砰砰的水花聲好不響亮,怪蛇與鍾乳石同時落入累卵河暗流,除了河水麵上浮出的血水外,洞府清淨了。
“咦!讓它跑了!”莫非以手擊額,顯得極為懊惱:“我還想著這怪物能不能撈點甜頭,結果白幹了!”
“你得了唄,不把它趕跑,還等著把那玩意拖回去暖床咧?”鐵小小用布抹著流星?殘月雙刀上的黑血,又說道:“你瞅瞅這黑血,這哪是蛇,分明就是……哎,慢著,這咋回事,我的刀……”
“咋…咋的啦,小小,你,你這刀,咋回事啊這!”行不言也是驚異納罕。
鐵小小奇怪地說道:“抹不幹淨?這黑血沾上就抹不掉了?”
這頭的葉楓、順水、李雲茹三人各自鬆了口氣,順水一字一喘,說道:“好在是跑了,好險,要不然,要不然可就!”
葉楓問道:“這是什麼怪物?”
“蛟!應該就是黑蛟,沒錯。”順水用手肘拭了拭鬢角:“沒想到,我們這麼不走運,也可以說,實在是太走運了,竟然能碰上黑蛟。”
“……”
經曆過這一場險惡之後,眾人就更不敢下水了。休息了一陣,又連上了繩索,李雲茹好歹是膽顫心驚地過到對岸。
眾人相聚之後,又往前行進了大約半裏路,在一處比較幹燥的地方歇下了腳。順水把火把交給行不言舉著,說道:“火,靠攏點!”
隨後,他從包裹中取出一本書來,又道:“得知要下洞來,我昨天特地從柳四娘那裏求借到這本《靈獸譜》,因時間緊,也就隨便一翻,結果就看到了這個,所以我就有了印象。”
“咦,快來查查看。”莫非湊了過來。
果然,在靈獸譜上有黑蛟的記載,上麵稱其為上古‘龍’、‘蛟’結合的後代,是世所罕見之物,其五行屬水,常年潛伏在幽暗河底,據說可興風作浪,實力深不可測。
六人看到這裏,心下俱是凜然心驚。心想若不是那條黑蛟運氣太臭,被勾在那個石鍾乳上,又瞎了眼珠,恐怕就是六個人聯起手,也未必能對付得了它。
接著往下看介紹,書中說黑蛟渾身是寶,鱗甲可作戰衣,溜須可製神弓之弦,若能取得其膽,更可禦水、火之術。
行不言方才聽鐵小小驚訝自己的雙刀擦不幹淨,便繼續催著順水往下翻:“恁,恁血呢?黑,黑蛟血有,有啥用?”
“黑蛟的血!嗯!”順水將手指循著書頁一行行劃下,隨後停在下角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隨即,順水朝著鐵小小嘿嘿一笑,道:“小小,發達了,你的這對流星?殘月雙刀,價值從五千兩,一下子飆升到了五十萬兩。”
“扯淡吧你!”鐵小小不以為意,使勁地拭擦著自己的雙刀。
那流星平直如筆,殘月扭曲似蛇,一長一短,做工精細美觀,正是相互配對,但幽光爍爍之間,也頗顯肅殺之氣:“我丫就紮了它淚腺兩刀,還不知沾了些什麼髒玩意,擦老半天了,也拭不幹淨。回頭要還能換個五百兩,我樂翻天了都。”
順水連忙將書籍放下,奪過她手中的抹布,叫道:“你傻啊,人家求之不得的事,你竟然去擦。”
說著,他將手輕輕地觸在流星?殘月的刃麵,果然覺得有股莫名的冰寒之氣。他點了點頭,將《靈獸譜》交給鐵小小:“你自己看!”
鐵小小逐字逐句地念叨著:“黑蛟之血,其性極寒,能溶於金剛玄鐵,固刀身,鋒刃口,終生不卷,並附霜凍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