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今晚身著盛裝,一襲湛藍色絲絛長袍披在高挑火辣的身段上,分外惹人遐思。精致絕美的五官再抹上還算妥當的雍容脂粉,將素顏時會出現在臉上的褐色斑痕遮蓋得嚴嚴實實,妖冶絕豔的風韻,使得這些阿修羅畜生就和雪狼麵對新人盛宴一般暗自垂涎。
望著那根不斷變短的大蠟燭,女人放眼五十二名新人,便在心底祈禱:“小家夥們,都給我爭點氣,自從接手白虎宗這個爛攤子,連續九年來,都被其他宗派踩在腳底。三年之後的四象競技大會,我可依仗著你們能夠一雪前恥哩。”
此刻,牢籠裏的幽狼望著眼前的美餐而蠢蠢欲動,此起彼伏的嚎叫聲配上那些高階修羅的下注叫喝聲,場麵再次變得嘈雜而混亂。
在女人眼底的葉楓,則是獨自沉吟起來,在這時間就是活命希望的時刻,他就那麼心安理得的坐著,背影如同四天前那個下午,顯出一股他這年紀不該有的落寞孤獨。
女人心道:“你麼?好似總能想出點意外的法子來破解困境,這最後一關,可千萬別給我捅了簍子。”
這時,隻聽看台下的順水大喝一聲,叫道:“所有人圍成一圈,把自己的物什都集中到一塊,然後群策群力,再想辦法對付雪狼,快,都起身。”
新人們多是慌了神,個個都急得沒了主意,聽他這麼一聲吆喝,這才如夢方醒,開始意識到眼下可不是聽那些阿修羅賭棍下注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快準備好對付大批雪狼的對策,否則別說撐到第二天早晨,半炷香就足以讓大殿淪為雪狼的屠宰場。
就在新人們頻繁走動的當口,葉楓依舊坐在大理石上尋思,但眼前突然掉下來個甚麼物事,立即驚擾了他的思路,他順手便拾起了那個物事,手心還感到有些溫暖……
“這…這是……”看了那東西,葉楓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四處望望,見眾人都手忙腳亂地從他身邊經過,根本無暇注意到這細節,他便將那玩意小心地藏到懷裏。
“怎麼辦,怎麼辦?”身邊傳來李雲茹的尖叫聲,她急得直跺腳,煞白的臉上盡是恐慌,這兩句怎麼辦更叫身邊眾人也感到手足無措。
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有個漏雨的屋頂也好,可偏偏連麵遮風牆都沒留下,讓他們就那麼幹巴巴地等著雪狼出爐絞殺。
順水雖然很早就反應過來,又接下了五十多人的指揮權,至於該怎樣調配,如何做最快最簡單有效的防範,後一步該怎麼走,看來心裏也沒個底。
“是雪狼啊,怎麼對付它們呀!”
“……”
“咋辦?”
新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沒了主意。
“別楞了。”隻聽一個透亮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葉楓看到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蛋,才知原來是嶽明第二關隊友駱秋。
那駱秋接著道:“大家先把金、木、水、火、土的物件歸類,然後分開擺放到一起,有利於工具的迅速查找和利用,快,行動起來……然後,把繩索繞著大理石柱圍上幾層,再紮上鐵絲網,圍成當做我們的據點,據點的邊緣用泥巴、石灰、碎石砌起來……還有,把利刃想點辦法加長,對付雪狼狼群不能用短刀蠻幹……”
這人平時不太吭聲,沒想到一到了關鍵時刻,倒還有點主意。
順水當先放下自己的水桶,然後說道:“這,放水類物品、金放這邊、土係物品放邊上,方便砌牆。至於木和火,水和火都要分開放,注意火種別把工具材料給點上了,尤其是不要接觸硝石和硫磺。”
有了兩個主心骨,眾人也隻好聽從安排,一時間手忙腳亂,人頭攢動,就像是驚弓之鳥,一個個在餓狼的注視下狼奔兔走,怎叫一個亂字了得。
“小心點,有些物品有大用,別弄壞了。火,火種,就三個火種,滅了可就完了。”駱秋大叫著,朝著這邊的莫非喊道。
莫非倒是神色淡定,優哉遊哉地轉過身,卻正好撞上了東方菁。
“想喝嗎?我這是毒藥,保管你喝了之後誰都吵你不醒。”東方菁聞了聞手裏一盞毒液,冷聲道:“還不起開!”
莫非反口道:“哎?我說你火氣也收斂點,我手上也有硝石,當心你的肝火把它引爆,給您這冷若冰霜的臉上炸個窟窿,破相了多不好。”
就在這時,大蠟燭已經燒掉了大約四分之一,而眾人僅僅是把物品放個齊備,甚至還有所損壞。
“繩索,把粗繩繞著大理石柱子圍起來,上下兩層,人在中間不要亂動。”
駱秋說起這繩索,朝著大殿的頂端那縱橫交錯的大理石柱望了一遭,隨即同順水商量道:“如果僅僅要活下來,可以想辦法上到頂梁,隻須在梁柱上撐一晚上,雪狼再多也奈何不了我們。”
順水點頭說道:“想法是好,可惜這些柱子太粗,光靠爬是爬不上去的,再說,即便是能上去,也需要十足的技巧。”順水說到這,覷了一眼身邊的李雲茹:“有些人也沒法爬上去,而且時間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