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讀完海菱的《寵愛》,不知不覺,眼裏已有了淚。
說實話,我看過了太多情感類的書稿,已變得不再輕易感動,總覺得那些煽情的辭藻後麵暗藏著不懷好意的虛妄。然而,海菱的文字,卻真切地打動了我。
世上最動人的,就是坦誠。海菱的書稿就是明證。她以生命書寫文字,因此,她的書稿呈現了驚人的真實。書的風格,如她本人。雖然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堆成小山一般高,卻永遠素麵朝天;雖然帽子圍巾衣裙在她的小屋裏散散漫漫,她出門卻永遠是棉質的衣服配相宜的帽子,可愛如鄰家小妹;雖然她的書櫥裏充斥著《權謀》《商界黑帶九段》等教人成為“智慧達人”的經典圖書,她卻沒有變得謹言慎行循規蹈矩,她還是她,那個我八年前在成都見到的女孩兒,姣好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率真而又玲瓏的女兒心。而且,還有奇異之處——遇剛則為石,把你擊打得體無完膚也不生憐憫;遇柔便成泉,把你溫潤得飄飄欲仙也猶嫌不足。
如果說,她有什麼變化,那就是經過兩年的北漂生活,尤其是在新媒體的曆練,她的目光更為澄澈,她的筆觸更有驚人的坦誠,當然,還有為坦誠開路的犀利。
展開《寵愛》,坦誠和犀利的文字俯拾即是。比如說到忠誠,她索性顛覆傳統的“抓心論”,拂去兩性之間的浮雲:“所謂戀愛婚姻都無法躲過流年,那些什麼雜誌與書教女人怎樣抓住男人的心與胃,教男人怎樣去對付女人如何抓住女人的弱點,統統都是騙錢打發時間的,一談起情感裏的背叛與忠誠,隻不過是彼此手中可以維係的砝碼不夠充分而已,留守的人不代表他是忠誠的,背叛的人不代表他不是忠誠的。”審讀了無數女性的感情史,她更是力透紙背:“……不過絕大部分女人是被忠誠弄得心力交瘁”,最後,她道破忠誠的要義:“談戀愛也好,結婚也好,都是需要給對方更多的空間與時間的,我們隻要把給彼此的空間與時間給足了,再來講忠誠也不遲,而不是一開始就對對方信誓旦旦地說我要忠誠於你你要忠誠於我雲雲。”
再比如說到愛情,更是直擊愛情殘酷的一麵:“在現實社會說愛情,原本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愛情之所以成為愛情,是因為它可以成為等價交換的交易,愛情之所以稱得上是愛情,是因為在愛情的背後有附加值。當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僅憑一腔愛火與熱血,看著別人的附加值給自己尋求穩定的臂膀,到最後我們會輸得很慘,因為擁有附加值的人必然有他過人之處,有過人之處的人是不會僅僅看一個人的青春熱血外表以及忍辱負重的,也許他在更多的時候看的是他附加值背後這個人能夠愛他多少分?”
也許她在談到婚姻與愛情時觀念難免過激,比如她說:“當代婚姻與愛情沒有任何關係,有的是‘匹配值’的交易以及等價交換,條件好的一方自然有資格挑選條件不好的一方,差的想獲勝自然會迎合條件好的一方,因為我們虛榮,我們怕人看不起……”但讀到這樣的文字,卻又令人不禁莞爾:“這年月敢於剩下的人都是敢於做自己,敢於不懼怕任何交易和條件去好好談戀愛的人!”“女人在尋找自己該走什麼樣的路,找什麼樣的男人時,總會交一些學費的。睿智的女子,自己成了自己的高富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