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晚上四點多才開完會,開車往家走,正是晚高峰時間,路上車很多,順子慢慢地開著車,想著發生的事,心中不是滋味。前麵又堵車了,順子停了下來,想打電話問問天天把老太太接來沒,他剛拿起手機,可手機卻響了,是天天來的電話,可還沒等他說話,王樂天就傳來了急切的聲音:“爸啊,我……我撞人了,怎麼辦啊?”順子一驚,急問:“你撞人了?怎麼回事。”王樂天還是那急切的聲音:“我剛才去接姥姥,開到車站時,為了躲一個大車,把一個人撞了。”順子怒道:“你怎麼搞的,那人現在怎麼樣啊?” “我不知道啊,我也沒看就跑了。”王樂天的聲音打著顫。順子的腦袋又是嗡的一聲,大了一圈,問:“你怎麼能跑呢,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家呢,怎麼辦啊!”王樂天再等著順子給他拿主意。順子說:“你就在家等著,我馬上就回去。”順子說完氣得把電話使勁扔到了副駕駛的椅子上,心想這孩子是一點都不讓他省心啊!他隻好加快了速度。
順子回了家,見紅杏和天天都在屋呢,他冷冷地看一眼紅杏沒說話,衝著王樂天罵道:“你盡給我惹事,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說一下。”王樂天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哭著說:“這下我完了,我喝酒又闖紅燈,那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要坐牢了!”順子繼續罵他:“你個混蛋坐牢也活該!誰讓你跑了!”紅杏說話了,她眼也含了淚:“你真讓他去坐牢啊?你可以不管我,可他是你兒子啊!”這時王樂天哭出了聲,紅杏也擦眼淚。順子看著他們娘倆,心中不忍,想了一會說:“現在就是不知道那人的死活啊。”紅杏說:“我看了車,就一個小坑,我想不會很嚴重的,我看就讓天天到外麵躲兩天吧”順子說:“要是那個路口有探頭怎麼辦,我也不想兒子去坐牢啊!”順子此刻縱容了兒子,正是這樣的縱容,王樂天又犯了更大的錯誤。王樂天見他父親也站在他這邊,馬上就不哭了,竊笑說:“爸,我的車牌是假的,我開車愛違章,弄個假牌子省得交罰款。”順子看了兒子一會,他心裏也是很僥幸,說:“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到外地去躲,就在家老實地呆著,哪都不許去。那車先別開了,也別去修,就在車庫裏放著,等一年後再說。”王樂天沒想到順子能袒護他,他一開始還害怕順子能給他送到交通隊呢。他點著頭說“我肯定老實地在家呆著!”紅杏見順子這麼處理這事了,心中很是感動,越發地想不能和順子離婚,這出了大事,還得自己的老公有用。她現在很是悔恨自己做的事了。客廳裏一時沒了動靜,順子突然想了一件事,問紅杏:“你媽呢?”紅杏現在的心裏隻有兒子了,把她媽的事早就忘了。順子這麼一問,她才想起。她恍然道:“是啊,我媽呢!”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都看著天天。王樂天也愣了愣,說:“我沒接來啊,我還沒到地方就出了事。”
“完了!我媽走丟了。”紅杏兩眼發直。順子說:“不能吧,老太太肯定還在車站呢。”
“那她怎麼不給我們打電話呢?”紅杏說完又打了一下自己,說“都怪我,出去沒帶手機。”順子說:“我先去車站找一找。”順子說完要下樓。紅杏說:“我跟你一起去。”順子愣了一下,沒說什麼。兩人一起出了屋。
順子和紅杏一起開車去了長途汽車站,兩人好久沒在一個車裏了。順子是一言不發,紅杏想說些什麼,可看順子那冷漠的表情也不說話了。兩人在車站分頭找了幾圈也沒找到老太太,紅杏急得掉了眼淚,不斷地責怪自己,不應該把手機扔到家裏。可她沒想,要不是她在外麵亂搞,順子就不會和她打架,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在她心裏還是認為自己亂搞,順子也是有責任的,不能全怪自己。兩人找了半宿也沒找到老太太,紅杏沒了主意,順子想到了報警。兩人又到了站前派出所,可警察告訴他們,要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才能受理呢,兩人隻得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紅杏報了警。她又在車站附近找了半天,還是沒線索,她憂心地回了家,守在電話旁發呆。順子這兩天仍然沒在家裏住,紅杏感到順子對她真是死了心,要是在以前,出了這麼大的事,順子肯定會陪在她身邊呢。紅杏傷感極了,母親的失蹤,愛人的冷漠,讓紅杏的心受著煎熬。正當紅杏擦眼淚時,電話響了,紅杏一激靈,仿佛被電過了一下。她忙拿起電話問:“喂,哪裏啊?”
“您是任紅杏嗎?”對方反問她。紅杏聽這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說:“是,我是任紅杏。”
“我是市第三醫院住院處的主任,您母親是不是叫‘陳月琴’?”
“對啊,她在你們那啊!她……她怎麼了?”紅杏聲音有些顫,心嘣嘣地加速跳著。
“您別著急,老人家在這住院呢,她是前天晚上被警察送到我們醫院的,你過來吧,我們詳細談。”醫生說。紅杏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我馬上就去啊,太感謝你們了。”紅杏又給順子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