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很是後悔剛才打人的事,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是啊!順子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純樸善良的寶貴品質。這些年來他被金錢徹底俘獲了,他的靈魂已經迷失了方向。
順子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公司,看見馮倩的辦公室上著鎖呢,他心中傷感,叫人把門打開了,順子進去見一些個人的東西都不見了,順子坐在昔日馮倩坐過的椅子上,不禁又想起了與馮倩相處的日子,他是感慨萬千。這時公司的一些年末報表陸續地送到了他眼前,這些東西都是馮倩處理的,現在沒法,隻得順子親自看了。順子看了一上午,弄得他是頭昏腦漲,到了中午順子歇了一會,又下車間去往餡裏參大煙葫蘆粉了。這些年他都是這樣一個人在一個單獨的屋子裏幹這事。下午順子實在是煩悶,想到哥那去看看。他交代了一下,買些東西開車下鄉了。
順子見這出城的路上盡是新蓋的樓房,這幾年這個城市向周邊農村擴張了不少土地,把原來的苞米地都變成了“鴿子籠”。失去了土地的農民一邊享受著補償款,一邊不得不進城找工作。
順子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進村了,這幾年農村的道路好了許多。順子把車停在了的門口,見哥家的煙筒正冒著煙知道哥在家呢,他拎著東西進了院,見院子依然是那麼幹淨整齊,不禁心裏佩服哥,也心疼哥。順子上了台階,心中就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其實這種感覺他進院就有了。他喊了一嗓子:“哥,我來了。”說著他推門進了屋。
王得利正在炕頭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裏的二人轉呢,直到順子進屋了,他才看見順子。王德利很是驚喜,一邊忙著下地,一邊說:“順子來了,你也不打個電話,每回都是這麼突然。”順子上前扶住了哥,說:“別下地了,我上炕。”順子脫了鞋,上炕盤腿坐了下來。他仔細看了看哥,見他哥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不但多了也深了。他心疼地說:“你這還幹地裏的活呢?我都說了多少次,讓你把地包出去,你就是不聽,幹嘛還挨那累呢!我給你的錢不夠嗎,要不夠的話,你吱聲啊。”順子看著哥挨累心著急,不禁埋怨哥了。王得利憨厚地笑了笑,說:“我是幹慣了活的人,不幹難受啊!你給的那些錢我都沒動呢,我一個老頭子花不了的。”王德利嘴上說著,心裏卻是很高興。他不是為順子給他錢高興,而是為順子能想著他這個哥而高興。他握著順子的手,說:“你也注意身體,我看你比上回來瘦了。這錢啊,夠花就得,多了沒用!別太操心了。瞧瞧你這白頭發也不少了,身子又瘦了。”順子說:“我沒事,我是特意減肥呢。哥讓你到我那住你也不來,這些年來就這麼一個人過。我原來那房子還閑著呢,你正好去住。你覺得一個在城裏住沒意思,就找個老伴吧,這都不是問題。”順子看著哥,盼著他哥能同意他的話。王得利給順子倒了一杯茶,自己卷一根汗煙。順子看哥卷煙,忍不住又說:“哥我給你了那麼多的煙,你不抽留著幹啥。”說著他拿出一盒高檔的“黃鶴樓”給了哥。王得利沒接,說:“我抽這卷煙習慣了,你給我的煙我都給鄰居了,不過你拿來的酒我可沒舍得給,真好喝!”順子笑了笑,說:“這回我又帶了幾瓶,你就敞開喝吧。哥,你到底去不去我那住?”王得利抽了兩口煙說:“順子啊,哥是不願離開這個窩了,因為這裏我能想起你嫂子!我要是跟你進城換了個地方住,可就一點念想都沒了。別看你嫂子活著的時候我總說她,可她這一走啊,我是真想啊!我後悔那陣總跟她吵架了。順子啊,哥都過半百了,還找什麼人啊,這個窩我是不挪了。如果你嫂子要是還在的話,我也許會和她一起進城的,可剩我一個了,我是不能去了。”王得利的老婆雖然死了十年了,可王得利一想起來還是滿臉的悲傷。順子想不到哥對嫂子的感情那麼深,他被深深的打動了。點頭說:“哥既然你這麼想,我就不勸你了。唉!這人啊,真不知道想要些什麼,哥我有點發蒙了。紅杏要想嫂子那樣賢惠多好!她現在變得讓我快忍受不了。”王得利問:“你們又怎麼了?這日子多好啊,現在你們什麼都有了還怎麼總過不好呢?”順子說:“就是趁的太多了才過不好的!現在紅杏整天地上網聊天和些陌生人瞎說早晚要出事。”王得利眉毛擰到了一起,問:“什麼上網聊天啊。是嘮嗑不?”順子說:“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現在我和她是一點話都沒有。她要是敢做了不該做的事,我肯定跟她離婚!”王得利顧不上抽煙了,夾著卷煙說:“你可不能有那念頭,紅杏還不至於那樣。我看你小子就是趁錢了,看不上紅杏了。我可告訴你,你要跟紅杏離婚,我第一個不幹!”順子說:“不是我有那念頭,是紅杏有那想法。如果我要是有那心思,我早就……”順子想到了馮倩,可這事跟哥說,哥也理解不了,還是算了。順子轉移了話題,問:“虎子這轉業往那分啊?”王得利還是不放心,說:“你早就幹嘛啊,你想都別想!”王得利說完急抽了口煙,才說他兒子的事。“聽他說是省城的稅務局,誰知道能不能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