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想不開的,隻是苦了詩詩這孩子。張麗真不是人!”李大年罵著。紅杏說:“你放心,詩詩我會照看的,你和順子忙時,詩詩就到我那住了。眼前這幾天也讓詩詩住我那吧,等你情緒好了,再給她接回去。”李大年眼裏含了淚,點點頭。順子很敬佩地看著紅杏,心裏感謝著紅杏的那份善良。李大年蹲下身,親了親詩詩,見女兒的臉上還有淚痕,很是心疼,不禁又恨起張麗。紅杏說:“我先把詩詩送幼兒園去了,你倆少喝酒吧。”她領著詩詩下樓了。
順子和李大年隨後去了酒廠。一路上李大年一聲都沒有,臉色鐵青,眼睛直盯著風擋玻璃,眼珠仿佛是被東西釘住了。順子很是擔心,想說些勸慰的話,可又不知說什麼,隻好加快速度開車。兩人到了工廠,順子才說:“別想了,一心掙錢吧。”李大年說:“我感到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一心一意對她,真想不到她能這樣。是啊,一心一意掙錢!該讓自己享受了。”說完他笑著跟工人打著招呼。晚上李大年又和工人喝上了,順子知道李大年心裏難受,他親自買了幾個菜,可沒陪著喝。
順子到了家,見天天正領著詩詩玩呢,心想這小丫頭多懂事啊,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哭了。紅杏從廚房出來了問:“今天回來的早啊,李大年回家了嗎?”順子把外衣往沙發上一扔說:“他回什麼家啊,這媳婦一沒了,家就沒了!跟工人喝酒呢。”
“還喝啊,他可真不長臉。他要是不總喝酒,張麗能跑嗎,你也是,不勸勸他。我看你也跟他一樣,離不開那酒了。”順子笑說:“是啊,可我攤著個好媳婦!”紅杏瞪了他一眼,把菜端了出來。順子幫著她端菜,並喊兩個孩子吃飯。
紅杏吃完飯好容易把詩詩哄睡了,坐在沙發上歇著,順子心裏感動,說道:“這以後啊你就要挨累了,照顧兩個孩子”紅杏說:“就這幾天唄,詩詩還能老在這呆著啊。等李大年情緒穩定了,想明白了就得把詩詩接回去。這孩子沒媽了,那爸爸必須在身邊。我們隻能關鍵時幫一把。這離婚啊,對孩子傷害最大!”紅杏說完轉身把張麗送給她的鐲子拿了出來,送到順子眼前,“你看這鐲子怎麼樣?”順子笑道:“我那會看這玩意啊。新買的嗎?挺好看的,多錢啊?”紅杏說:“這鐲子可是別人送的。” “哦!是誰這麼大方啊?”順子有些奇怪。紅杏沒直接回答順子,而是興奮地說:“今天我讓人看了,說這鐲子值一兩萬呢!”順子滿臉疑雲地看著紅杏。
“這樣看我幹嘛,可不是什麼男人送的,是張麗給我的,讓我幫她照顧詩詩。” 順子一驚,隨後說:“我說你兩天這麼賣力呢,原來受了人家的禮了。你這麼做可不好。”紅杏白了一眼順子說:“有什麼不好?我又沒管她要,是她主動給我的,再說她這一走就不回來了,我照看詩詩日子在後麵呢,我還白幹活啊!還算張麗會做人。”
“你!”順子感自己的心像被冰拔了一下,涼了半截。氣道:“我這幾天心裏一直覺得你挺偉大呢,原來不是那麼回事,你也太認錢了!”紅杏高聲說:“沒錢能幹啥?張麗倒不喜歡錢可跟別的男人跑了。她圖痛快去了,讓孩子受苦,還讓我照看,她不出點血能行嗎。”順子有些恐懼地說:“你們女人真可怕!”紅杏沒理會順子的話,笑了笑說:“張麗就是傻瓜!這年頭還玩什麼感情,有她後悔的那天。”順子問:“那你沒真感情了唄?”紅杏微笑地看著順子說:“我現在的真感情都在兒子身上,你是第二。”順子接著問:“你有第三的沒?”紅杏哈哈笑道:“目前還沒有,不過你要像李大年那樣,也保不準。”
“那你也會扔下孩子就走嗎?”順子繼續往下問。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幹的。”紅杏心裏感到順子是在害怕她走,她很是得意,翹起二郎腿,樂嗬嗬地看著順子。順子還問:“那你怎麼幹?”紅杏生氣了,說:“你沒事閑的是不,你要整天地不回來,我帶著兒子自己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給誰過都一個樣。”順子笑了笑摟住了紅杏。
一個月後,張麗郵來了離婚書,李大年毫無猶豫地簽了字,寄了回去。這一個月裏詩詩大病了一場,好了以後再也不找媽媽了,她似乎知道了媽媽永遠都不會回到她身邊了。
又臨近春節了,順子和李大年忙了一個正月,才閑了下來。一到三月,順子明顯感到風頭不對了。他在工商,技術監督等部門裏認識的人都調走了,他感到了危險。同時他也感到李大年變了,這幾個月來很是放縱,晚上除了和工人喝酒之外,還經常去那些歌廳洗浴中心,幾乎不回家了,詩詩一直都在順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