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唄,買幾件都行。”順子把錢給了紅杏。紅杏馬上數了一遍是一萬元,她小心地收了起來。她問順子:“咱初幾回去啊?這回終於做上自己的車回家了!”紅杏的眼前已浮現出了開車回家的情景了,心裏無比的喜悅。順子說:“初一回吧,我和大年說好了初五接他一起回來。”紅杏點點頭,看了一下鍾,不早了,和順子一起睡了。
三十的上午,順子和紅杏買了半天的東西。兩人都感到這花錢消費的感覺太好了。晚上紅杏做了一大桌的飯菜,待和順子坐下吃時,她想兒子了,不禁很傷感,跟順子說:“這次回去就把兒子接回來吧,他也該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了。”
“是啊,我也挺想的兒子的。你媽是光榮完成了任務。” 紅杏說:“這兩年可把她老人家累壞了,你以後可得對他好!”紅杏眼裏含了淚,她既思念兒子,也想媽了。順子摟住了紅杏的肩,安慰說:“我從小就沒媽了,早就把你媽當親媽了。大過年的別哭啊,明天不就見著了嗎。咱早點走,兩個半點就到了。”紅杏看著順子說:“能那麼快嗎?” “能,前天我跑了個來回才用四個多點。”順子說完,馬上意識到不對了,可改口已來不及了。紅杏從肩上拿開了順子的手,冷著臉問:“你前天是不是送李大年回家了?”順子沒法隻得承認了:“大年是不想回去的,可那怎麼行啊,他是結婚頭一年啊,必須得回去的,我就主動說送他了。再說,沒有大年,咱也掙不著這些錢啊,甭說買車了,連飯都吃不飽。”紅杏說:“道理是這樣的。可李大年也真是的,他提前走不就得了,難道他不放心你在酒廠嗎?”順子說:“什麼不放心啊,大年是怕人手不夠。咱們能多賣一瓶是一瓶,要不然能多掙錢嗎。你呀,盡說些小孩的話!”紅杏氣道:“我不管你倆買賣上的事,我是擔心你這大雪天的,那麼遠的路,你跑了個來回多危險!你別不知道好歹。”紅杏離開了飯桌,進了屋。順子馬上跟了進去說:“有些事不做不行啊。別生氣了,去吃飯吧。”紅杏沒動,說道:“更可恨的是,你還騙我。你這還沒掙什麼大錢呢,就開始騙我了。”順子無奈地說:“我不是誠心騙你的。前天我們到家都很晚了,讓你知道了又得跟我多說話,我們都幹了一天的活挺累的何必呢。”
紅杏說:“我是在飯店沒閑著,誰知道你了!你累,你活該。”順子拉住紅杏的手笑著說:“活該就活該!隻要你不生氣就行。快去吃飯吧,都涼了。”紅杏斜了順子一眼,起身和順子一起回到了飯桌前。順子殷勤地給紅杏倒了一杯酒說:“這一年來可把我媳婦累壞了。在外上班,回家還得洗衣服做飯收拾屋,我敬媳婦一杯。”紅杏笑了,端起酒杯說:“還算你有良心,今天就陪你喝一杯。”紅杏說著喝了一大口酒,嗆得她咳嗽了幾聲,臉上頓時飛起了兩朵紅雲。她拍了拍胸口說:“我說順子,這酒這麼嗆人呢,是不是你們做的假酒你拿回來喝了?”順子急的瞪圓了小眼睛,忙說:“那怎麼可能呢,我瘋了把假酒拿回來喝!這可是我在商場裏買的真正的劍南春。” “別扯了,好酒哪有這麼辣嗓子的,還上頭。別以為我不喝酒就不知道酒的好壞,我在飯店什麼樣的好酒沒嚐過,你這酒肯定是假的。”順子也有些懷疑了,他知道紅杏曾經在像樣的大酒店幹過,沒說大話。他拿起那瓶酒認真地檢查了防偽標識,氣得他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罵道:“真巧了,這就真是我們做的,這防偽標識我認得。這……這。”順子無語了。紅杏似笑非笑看著他。順子憋了好一會才說:“這……這說明咱得生意好啊!”
這也許是上天給順子的一個警示,可順子並沒有在意這個警示。他繼續幹了下去,以至於他的人生道路越走越錯!
初一順子裝了小半車的禮物,帶著紅杏回鄉下了。正是正午,太陽大方地釋放著他的溫暖,照得銀白色的大地很是耀眼。順子弄了個墨鏡帶上了,感覺他自己很是帶勁。紅杏看著順子笑道:“你帶這鏡子看上去還不錯,挺帥的!”順子得意地一笑,自吹說:“那是啊,咱一直都這麼帥的。”
“切,以前我可沒看出來。”紅杏不瞅他了。順子笑道:“誰讓咱以前沒掙著錢呢!這女人啊,都是看錢的份上才說男人帥呢。”紅杏聽了這話,使勁地打了順子一下。順子嚇唬她說:“我可開車呢,別碰我。”
“誰讓你胡說了呢。”紅杏說了一句。順子笑笑了沒說話,心想難道說錯了嗎,這一有錢了什麼都好了。紅杏沒有再碰順子,很愜意地說:“這開車回家真好,省得擠長途車了。一過年,那長途車上的人最多,像往裏‘塞豬’似的。”順子說:“要想不當‘豬’得有錢啊,這一趟的汽油錢比車票錢可貴多了。”紅杏說:“那怕啥呀,你多買兩瓶酒有了。這多好,又快又舒服。”順子說:“這男人掙錢就是讓老婆孩子舒服的。”紅杏聽了這話,心裏更是舒服,閉上眼睛想睡一會。
順子還是先到了哥家,王得利把炕燒的都燙手了,又做了一桌子的菜。順子和紅杏一進屋就感到熱氣撲麵,菜香四溢。吃完飯,四個人嘮到了很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