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嘴角那殷紅的血跡,不知怎麼的,我心裏也抽痛起來。心裏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要將他扶起,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這欲望,我故作鎮靜,看著他蹣跚的站起來,然後擦去那血跡。
“哦,想不到你傷得的確挺重的。”要不然,也不會躲不開我那一腳了。
他略帶虛弱的回道:“你會在乎嗎?”
心裏一顫,我承認看他這樣子心裏有點難過,但是就算是一隻小貓小狗死在眼前,我想我也會掉淚的,所以我嗤笑一聲,漫不經心:“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處處設計我的人嗎?”
“是嗎?”他突然笑了,琥珀色的眼中帶著一絲落寞,蒼白的臉色也揪緊著我的心,“想不到,我東方冥差一點就敗在你手裏。”
“這隻是你上次玩弄我的一個教訓罷了。”
“咳咳咳,咳咳咳——”這時,東方冥又激烈的咳嗽起來,然後口裏又噴出一口血,那紅色的液體滴落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隻一瞬便與黑色融為一體,消失不見,我突然害怕他就會這樣的消失在我麵前。
“你——”
“夢惜舞,其實我們之間沒有誰勝誰敗,我丟的是教主令,但是你也丟了東西的。”
我仔細回想起我身邊的每一件事物,想了半天也沒發現我丟了什麼,他隻是心裏不平,估計找借口罷了。
“你想知道你丟的是什麼嗎?”
“哦?說來聽聽。”
“心,你將你的心,丟了。”
“哈哈哈,”我大笑,“東方冥,你是不是傷著腦子了?”
“難道看我受傷,你就沒有一點心痛嗎?”他向我走來,堅定的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沒,沒有。”我躲避著他的目光,退後兩步。
他步步逼近:“那天晚上你對我說的話,絕對不是在演戲,你之所以傷心離開,是因為蓉蓉的事。還有,如果你真那麼恨我,剛才完全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沒有,相反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舍不得對我下手!”
我眯起眼,捏緊拳頭,衝他喊道:“好,那我就殺了你。”說完,將全身的氣用於掌上,然後使勁向他拍去。
他並沒有躲閃,眉頭也沒皺一下,而是微笑的看著我越來越近的攻擊。心髒驟然收緊,我急忙停止攻擊,將手勢轉向他身後的一片樹林,“嘩啦——”身後的樹葉激烈抖動著身子,然後一片片樹葉翩然落下,卷起一陣不知名的悲哀。
“你想死的話自己一頭撞死好了。”我嘲他大嚷,生氣於他的不躲不閃,好像真能預料到我不會殺他一樣。
“嗬嗬,你看,你還是下不了手的。”
“瘋子!”我大喊一聲,然後施展輕功往來時的路逃也似的離開,再待下去,真得氣瘋了呢!
而留在原地的東方冥也慢慢收回目光,臉上的笑容退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身的冷冽之氣。他看向一片樹林的暗處,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譏笑,隨後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天玄760年二月初八
武林大會如期舉行。會場的四周圍了幾層水泄不通的人,因為是初選,所以並不太驚險,一些真正的高手都是端著茶杯,悠閑的坐在一邊看著那擂台上仿若醜角的人們。
其實,在人生的舞台上,誰都是醜角,自以為是的淋漓盡致表演,在他人眼裏不過是一場不入流的戲劇,誰都不知道這場戲什麼時候散場,也不知道中途會有多少人來來去去......
就像我一樣,三年的時間轉眼即逝,就仿若一顆流星,雖然耀眼,卻消逝的什麼都不能留下,那一瞬間,它點亮了一些人的希望,可是最後,誰又能記得它的美好呢?
“唉!”幽幽的歎口氣,昨晚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我的心怎麼可能丟了呢?我在這個世間的舞台也就短短三年而已,怎麼能將心丟在這裏?還有兩年了,隻要完成我的任務,那麼,我將會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是的,我不能將心丟在這裏......
“哇,想不到你這個女人來頭還是挺大的嘛!”
司徒練站在門口,一臉羨慕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