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人哭紅的眼睛,東方冥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既然這副模樣,怎能不讓他心疼呢?
所以,他略想了會便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好!”
天玄760年一月二十八
寬闊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的行駛著,道路的兩邊是一片片嬌嫩淺黃的迎春花,那花朵簇擁著柔嫩的枝條,遠遠望去仿佛春姑娘身上的玉帶隨風飛舞。
馬車裏,一位身著淺衣的女子斜躺著,手裏把玩的是一塊鮮豔如血的琥珀,那琥珀晶瑩剔透,正中位置上是一顆凝結的紅點,紅點由內到外漸漸暈開,仿佛一滴鮮血悄無聲息的滴進潔淨的水中渲染而開。
這就是鳳凰血!
那晚,東方冥答應交換後的第二天便將它送來,而我也如約告訴他教主令的下落。之後我便趁夜離開,剩下的遊戲我便隻是一個旁觀者了。
已經離開了五天,這五天裏,斷斷續續的聽到一點關於玄教的隻言片語。據說東方冥正式和石問天決裂,而那隱藏著一段曠世絕學的教主令也真的在石問天手裏。
東方冥取得教主令之後還沒來得及離開便被石問天圍住,石問天一心想奪回教主令將東方冥與玄教的聯係切斷,打算暗地裏解決他,然後以令牌堂而皇之的登上教主之位。
誰知,東方冥早已在天居莊布下親信,局勢反轉而下,兩人相爭,死傷無數。最終東方冥棋高一著,大破石問天層層守衛衝出天居莊,但是也身負重傷,而石問天則不知去向。
結局是平淡無奇的,但是中間的過程我想定是洶湧萬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漁翁是誰?我隻不過在離開的時候給石問天留了一句話罷了:“他說你寒冰刀上的玉佩不錯。”
至於東方冥能不能得到教主令?我笑笑,從懷裏抽出一個潔白的玉佩,描繪著上麵的圖案。想不到石問天竟然用蠟將令牌包裹起來,又在上麵塗上一層黑色的顏料,聽說之前石問天也曾經有這麼一塊刀墜,怪不得東方冥一直找不到了。
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個東西輾轉幾次,竟落在我手裏,嗬嗬,是福還是禍呢?
還好,早讓凝魄找人弄了個一模一樣的玉佩,並在那晚成功的替換出來。
“主子,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那麼確信東方冥會答應你自己去拿教主令,他費盡那麼多心血不就想找替罪羊嗎?”凝魄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明白他已經困惑了幾天了。
將東西收好,我挪到馬車前方,在他背後坐好,深吸一口風中迎春花的花香,心曠神怡,“你沒聽過女人最大的武器便是眼淚?”
“就這樣?”凝魄顯然不信。
“那你還想怎樣呢?”
凝魄哦了一聲,將鞭子抽在馬背上又繼續趕車。
我看他糾結的樣子,笑著解釋:“你就沒想為什麼在我們下毒後東方冥會大搖大擺的進入天居莊嗎?”
凝魄一愣,皺著眉細想起來:“石問天應該是相信下毒人是東方冥的。”
“對,可是當東方冥帶著我到天居莊的時候,也就是要告訴他,他沒有忘記蓉蓉,所以,是不會對他下手的。”
“這樣,石問天就放鬆對東方冥的警惕,而將注意力轉開。”
“本來東方冥的意思應該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之後方便我行事的,因為石問天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真麵目,自然是懷疑不到我頭上。但是這件事也拖得太久了,東方冥顯然是已沒有耐性等石問天自投羅網,這也是他主動進入天居莊的原因之一。石問天不仁,他又何必義?”
“當他知道教主令下落的時候,自然是不會再去計較究竟是誰去拿,他也怕節外生枝呢。”
凝魄聽完這些話,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背後的人,想不到她既然分析的這麼透徹,一切仿佛都在意料之中,誰說主子被東方冥利用了?
不費吹灰之力,將偌大的玄教攪得天翻地覆,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唉!凝魄輕歎口氣,喃喃的歎道:惹誰也別惹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