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湖抽空來到了一片空地上,嘴上叼著一根紅蘋果香煙,和綠野仙蹤的薄荷清爽味道不同的是,這款紅蘋果會有些苦澀,不過不同於紅霧的苦澀辛辣,紅蘋果卻有些類似於大麥茶的味道。
許南湖掏出手機,見李清樂回了消息,消息內容倒是挺幽默的,跟那個女人的性格一樣。
“你這是群發的麼?”
許南湖擦了擦汗,回了一句:“汗,打錯字了……”
李清樂回的很快:“等會再聊,我們現在忙著研究博格維文明母艦的資料呢。”
許南湖有些失落,回了一個孤零零的“哦”。
許南湖盯著手機看了很久,那個女人現在在做什麼呢,嘿,肯定不像自己一樣無聊。
他掐滅了煙,起身走了出去。
“嗨嗨嗨。”一個女孩對著他打著招呼,許南湖扭過頭去,他的身後是堅固的鐵絲網,身前是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女孩靠在欄杆上對他揮著手。
女孩的睫毛長而且幹淨,黑而且長的頭發,她的目光清澈,唇線緊緊地繃著,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內心掩飾不住的欣喜。
她穿著潔白的長裙,手上捧著一本書籍,如同一株白色的白樺樹,無聲地立在角落中,午後的陽光和煦的穿過她細碎的發梢,樹影斑駁泥土清香,就像是畫中的風景。
許南湖忽然有些後悔沒帶畫板了,他站在那裏掏出手機,對著女孩說道:“冷夏,你站那裏別動,我拍一張照片。”
冷夏果真站在那裏沒有動,她掠了一下散亂的發梢,對著許南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比了一個V字的剪刀手。纖細的腰肢像是正在抽枝拔條的花骨朵,雪白的花瓣從花托中間輕輕地探了出來,顏色很純很濃,沒有一點雜色,它就這樣悄然的開著,悄悄散發著清香。
“好了,怎麼樣挺不錯的吧。”許南湖走了過去。
他可真沒有想到能在這裏碰到她。
說起來第一次和這姑娘見麵也挺有意思的,他曾經笑著說她:“冷夏,冷夏,夏天本來就熱的不行,怎麼還冷了起來,真是夠別扭的啊。”
這姑娘當時還是留的短發,像個假小子一樣昂著頭,大聲喊道:“我喜歡,我爸姓冷我媽姓夏,冷夏這名字怎麼了,而且冷夏這名字聽起來多好聽,多有文藝範兒。”
說起來和她見麵也是挺有意思的,當時臨近畢業好多人在湖光瀲灩的未名湖邊合影留念,當時有個中文係的才子在澄湖如鏡塔影畢現的未名湖湖畔念詩,那個氣派啊。
什麼未名湖是個海洋,詩人都藏在水底,靈魂們都是一條魚,也會從水麵躍起。當時許多小學妹可是被他迷得團團轉,一群小師弟也是把哪位才子捧得高高的。當時許南湖也是瞧個樂嗬,主要還是羨慕讓他一個學數學的,要真讓他念也念不出來。
當時冷夏就在那裏念了一句Justdoit,這句話也算是耐克這句廣告語是廣告中的經典了吧,想做就做,堅持不懈,既簡單清楚又很口語。
當時許南湖撓了撓頭,說:“做掉他?”
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說實話當時是挺窘迫的,這丫頭就毫無淑女形象的,旁若無人的笑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群都哄然大笑,想想許南湖的老臉就忍不住紅了紅。
還好最後他當場就念了一首詩,“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才算找回了麵子。
“嘿,你怎麼來了,還挺像個淑女的,搞得我都快認不出你了。”許南湖笑著走過去。
冷夏的臉破天荒的紅了一下,囁嚅道:“好看嗎?”
“什麼?”許南湖有些沒聽清。
冷夏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腳,沒好氣的說道:“沒什麼。”
“哦。”許南湖“哦”了一聲,扭頭看著她道:“怎麼想起來這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