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羽苦笑一聲，心裏惆悵萬千，長歎了口氣道：“唉，多謝大長老如此看重我，但我不能背棄師門，遭人唾棄。”
“背棄什麼了？我說了我不介意你有師傅，但我可以做你的二師傅啊，就相當於兩個人同時教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嗎？”大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傲羽搖了搖頭，對著大長老恭敬的行了一禮。
“大長老，承您如此看重，小子受寵若驚。我說實話吧，我師傅已死，而且我們師徒也隻不過做了十幾天……”
大長老“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卻卡在了喉嚨裏，隻得注視著傲羽，目光極為複雜。
傲羽的神情十分傷感，道：“師傅把他的畢生所學都傳給了我，卻遭賊人害死，我不思為他報仇反而還拜師別處，我師傅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原來是這樣，唉。”大長老長歎了口氣，拆開另一瓶酒，倒了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傲羽默不作聲，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入喉，辛辣無比，仿佛吃了個炸藥下去，和俗世的二鍋頭有的一比，但此時，也隻有烈酒能衝淡傲羽心中的哀愁了。
二人就這麼喝著，都不說話，酒杯空了就繼續倒，沒多久，另一瓶也喝見底了。
大長老麵露苦澀，盯著桌麵發呆，對麵的傲羽也是低頭不語，就這樣，兩人保持這樣的姿勢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大長老突然站了起來。
大長老仰望著天空，一雙眼裏露出深深地滄桑之色，似是在懷念什麼。良久，隻聽他突然道：“無緣師徒，但求無名有實，做不了師徒卻並不妨礙我授藝。”
傲羽身子一震，怔怔的看著麵前白衣男子，喉嚨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突然卡住了。
“大長老……”
大長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溫聲道：“行了，你不用說了，這樣也好，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教你成材，可惜了，你這麼好的璞玉如果能早些進入炙焱門修煉，現在的你肯定會是同齡人中的翹楚，甚至是修真界的第一天才。”
傲羽的鼻子一酸，哽咽著說道：“大長老過譽了，小子隻是一根木頭，不可雕也，擔不了大長老如此重視，請大長老三思。”
“哎呀，你小子哪那麼婆婆媽媽，我教你，你學就行了，我又沒要你回報什麼。”大長老爽朗的笑道，隻是眼中的惆悵與滄桑卻深深刺痛著傲羽的心。
“對不起，大長老。”傲羽強忍著內心的刺痛說道。
大長老愣了愣，猛地悲吼道：“你還要幹嘛？我都不要師徒之名，隻為傳授道術給你，這樣還不行嗎！”
“我不能讓您蒙受如此大辱，您乃是炙焱門大長老，我不過一無名小輩，實在是受不起大長老如此厚恩。”
傲羽憂傷的說著，眼神盡量回避大長老的目光。他怕看到大長老目光中的痛惜、悲傷、滄桑，那樣會使他內心更加愧疚。
“算我求你了好嗎，我這一生都沒收過一個徒弟，你和我以前是那麼的相像，同樣的狂傲、同樣的固執、同樣的重情重義，我真的是非常欣賞你，小羽。”大長老的身子顫抖著，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小羽？”傲羽的眼神劇烈的波動著，怔怔的看著大長老。
這個稱呼好熟悉，師傅也是這樣叫我的。師傅啊，眼前這大長老寧願不要名分也要收我做弟子，我到底該如何應對。
師傅，弟子對不起您了，我不能讓大長老蒙受恥辱，我願拜他為二師傅。但我沒有背叛師門，我始終是左慈的徒弟，在我心裏，左慈永遠是我最敬愛的師傅，師傅，小羽對不起您……
傲羽單膝跪下，哽咽著說道：“弟子傲羽拜見二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