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白色花瓣,猶如盛開的雪蓮,一朵一朵覆蓋在大地,將個五彩繽紛的世界穿上聖潔的白紗裙。
冬天毫無預兆而來,溫度突然降落下來,家家戶戶都已生爐取暖。
河水被寒冷冰封,樹枝被厚重的雪花壓彎了腰,空氣格外清新。
一首相思琵琶曲,無法一訴那份相思之苦。鳳靈山穀此刻滿山遍野除了白色就是零星露出的土地或樹枝,四季分明的山穀早已進入了冬季。
青鸞略懂音律,一直對各種樂器都比較熱衷。(這首曲調是夫人生前所教,今日彈給蛇王聽,沒想到蛇王竟然就那麼坐著聽了整整一日。)
閆天麟目光望著窗外的大雪,雙目有些濕潤,入耳的音樂隻要不去停止,他就好像感覺到雪兮就在身旁。
這座庭院建築華麗,當初怕雪兮不習慣於山穀的生活,閆天麟早許多日子就已吩咐下去設計,直到他入關時準備好。
“你在那好嗎?下雪了,冷嗎?”閆天麟不自覺自言自語,憂傷的神色帶著沙啞低沉的嗓音。
青鸞不自覺落下淚,彈了一天的琵琶她絲毫沒有感覺累,就是手指已不知覺破了,鮮紅的血隨著琴弦慢慢流下。
本有些生疼,卻被閆天麟那句自言自語給吸引,青鸞瞬間感受到主人此刻那種無言的悲痛。
閆天麟哽咽幾聲,伴隨琴聲越來越弱,他好像反應過來流逝的時間。“下去吧!”
“是。”青鸞忍著手痛含淚停止音弦,悄聲悄息退居屋內。
(主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和夫人陰陽兩隔。)滿目愧疚的青鸞抱著琵琶漫無經心的走著,絲毫沒有察覺身後跟隨的白煞。
今日白煞總是找不到青鸞,好像每天她都必須給主人彈奏,一彈又總是整整一天。
白煞心裏堵得慌,他們借鑒殺害了夫人,主人卻始終不肯懲罰他們。“青鸞”
青鸞停止了步伐,身體有些搖晃,疲憊的轉過身看著白煞。“嗯。”
“又彈了一天。”
青鸞含在眼圈的淚水恍然落下,哭著說:“主人太思念夫人了,白煞我們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就無法彌補,為什麼......”
白煞連忙上前將青鸞摟緊懷裏,細聲細語的安慰著:“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要自責了青鸞。”
相擁痛哭,心裏那塊疙瘩越來越深,根深蒂固住進了心中,怕是要用一生的愧疚做為代價。
閆天麟豈會不知這兩個人的心思,看在他們是紫鑾的關門弟子,又跟隨自己身側近千年,一直忠心耿耿他何嚐忍心責罰這二人。
可閆天麟永遠不知,有時有些事特別是最親的人,責罰反而是最輕的懲罰,這種無聲無息的態度怕是最深最狠的懲罰。
“愛恨茫茫,情歸何處,不知我死後能否與你相遇,不知那又是何年何月,到時你會不會連我的樣子都已記不清。”閆天麟自我感慨道,心口的刀子一直不停割著,想念巫雪兮的心從未停止一刻。
數日前,魅影與玉鐲成功來到天山,這裏可是屬於整個異世最冷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是漫山大雪,溫度一直保持零下40度左右。
“好冷啊!怎麼挑個這麼地方。”魅影哆哆嗦嗦,牙齒早已打著群架。
玉鐲此刻也沒有好到哪裏,全身縮成一團,感覺鼻子都已僵硬,睫毛,眉毛都已掛滿白霜。
“我哪裏知道,指定這個地方咱們隻好照辦,太冷了,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魅影回眸看著玉鐲,毫不猶豫走上前,伸手一把將玉鐲攬入懷中,附在她的額頭輕聲說:“太冷了,取回暖。”
玉鐲冰冷的身體在剛剛一瞬間突然像是著了火,臉頰都已感覺火熱火熱,可又被這一句話丟回冰河地帶。
“去一邊,別占老娘便宜。”
魅影火冒三張,兩眼怒氣騰騰地頂著玉鐲。“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什麼叫我占你便宜,你......”
魅影早已氣的牙癢癢,抖抖索索的指著玉鐲,卻見玉鐲丟回一個白眼轉身邁著大步,一步一步如此艱難,卻毫不留情朝前方走去。
被冷待的魅影氣得隻好繼續拉著爬犁,一邊拉著一邊喊:“你慢點等等我。”(這個女人真是的,害我一個人拉著雪兮,不知道很重啊!)
爬過一座山脈,迎來了另一處高峰,下坡還好兩人一前一後站在竹板爬犁上。前方的魅影施法掌握平衡,雪兮的肉身依靠在玉鐲的懷裏,滑雪的技術一開始很笨,多次都已翻了車,厚重的雪一坐一個坑,更別說人倒了進去。
可憐的巫雪兮,若是看到此刻,她的肉身被這麼虐待,怕是要將這兩個罪魁禍首來個殺無赦。
“你慢點,你看看又變形了,玉石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