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顧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閃,微微上翹的睫毛便撲朔迷離地上下眨著,緊身低腰的牛仔褲,白色休閑T血簡簡單單的妝素沒有一絲粉黛之氣,烏黑的長發豎起高高的馬尾辮。
巫雪兮賦有青春活力,心思簡簡單單、一直憧憬美好未來。
“巫雪兮第一百三十八代嫡係子孫,屢次違反族規不學無術,枉費巫家子孫。即日起逐出巫族生死由命,降術兩者禁收此人。”渾厚的聲帶著實有力,殊不像快滿百人的聲帶,捋捋唇下的白色胡須,仙骨道風的氣息著實濃厚。
巫雪兮雙膝跪地由於時間過長有些麻痹,心底的歡喜出賣了她故作深沉的麵容,低眉間那一抹笑容來自內心深處。
夢寐以求二十多年的希望,入手的那一刻巫雪兮滿目淚光,撇著嘴角終究是沒有忍住。“嗬嗬......”笑聲在這嚴肅又深沉的氣氛中,顯得格外有些凸,目光帶著鄙視和嘲弄審視著巫雪兮。
巫女雪兮挑挑眉梢,絲毫不在意他人是何目光。 “太好了,終於到手了,多謝諸位長老爺爺成全,雪兮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音落時隻見屋內搖著頭的老人,黑壓壓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打著冷顫。
唏噓聲沒有停止過,訓斥聲一直伴隨著,巫雪兮心底暗暗嘀咕,“最後一次了,忍住別給老爹丟臉。”
如果沒有這群頑固不化的老人,整日念叨不停,巫雪兮也曾想過,結果可能會不一樣。
巫雪兮的父親,是這一代的嫡傳降者,也是一百三十七代掌舵者,巫父為了此事傷透了腦筋,他奈何不了族裏的長老,左右權衡之下一直推托,最終還是免不了這種結果。
巫雪兮被逐一事,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在問津,隨著時間慢慢淡化,時間讓人學會淡忘。
三伏天夜晚著實悶熱,耳邊飛舞的蚊蟲嗡嗡叫著,死纏爛打的想要喝上一口。床榻上翻來覆去的巫雪兮實在無法入眠,起身看著屋內一片漆黑,踮著腳悄聲的從窗戶一躍而下,敏捷的身形一閃而過,腳下絲毫沒有阻礙。
妖嬈的身姿,撫媚的舞姿入目時不忍離去,垂簾三尺卻不敢靠近。巫雪兮拉著好友羅婷婷在酒吧的舞池中盡情舞動,絲毫沒有察覺周圍那些色迷迷的眼眸,汗珠從額間啪嗒啪嗒落下,全身的骨節都已舒展開。
巫雪兮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幹。“婷,有件事還沒和你說,不要生我氣好嗎?”附耳細語,絲絲肉麻。
羅婷婷輕聲一笑,側身附在巫雪兮的耳邊回應說:“看你最近就有些不對勁,說說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不是我說你雪兮,你都是麻瓜了,有時候離那些髒東西遠些為好。”
巫雪兮哽咽下嗓音,橫眉豎眼的瞪著羅婷婷,拉開嗓門大聲的說:“我要結婚了......”音落時隻見羅婷婷傻傻的愣在那裏,沉默片刻說:“和誰。”
巫雪兮傻乎乎的笑了笑,幸福的滋味早已寫在她的臉色。“還能有誰,祈文浩唄!他上個星期跟我求婚了,家裏把日期定好了,下個月月底結婚。”
酒吧的氣氛一直熱火朝天,這一刻羅婷婷卻深感冰河地帶般,冰到心底,冰入骨髓,痛已然不是她此時的感覺。
那日之後,巫雪兮一直忙著籌備婚禮,卻將這位閨蜜好友忘的有些幹脆。
有時,戀愛的人就是這般無腦,無心,無肺。將所有的精力投放在那幸福的港灣,忽略了天氣的變化,忽視了周遭的狂風暴雨。
時間如梭,三日之後便是結婚的日子,巫雪兮看著自己小屋滿滿的嫁妝,早已樂的合不攏嘴。
“奶奶,你來了。”巫雪兮回身看著推門而入的老人,慈眉善目的奶奶總是給人帶來祥和,那雙彙聚靈氣的雙目,徹徹底底的遺傳給了巫雪兮。
巫奶奶輕歎一聲,拉著巫雪兮的手坐在床邊,一直以來有許多話想要說,卻又本著自己是術者的天規。
雪兮明顯感覺出奶奶有口難開,心裏清楚奶奶定是為自己卜了一卦,而這卦怕是有些天機不可言說。“奶奶沒關係的,不管上天給我什麼樣的命運,我都會開心快樂的走下去。”
巫奶奶落下淡淡一滴淚,握著的手有些過緊。“不舍、不舍,奶奶舍不得你。”沙啞的聲帶有些蒼老,伴著許多意猶未盡的情愫。
巫雪兮嗬嗬一笑,將頭依偎在奶奶的懷中,輕聲細語的說:“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奶奶我隻是嫁人,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我嫁人了以後,你不是又多了一個孫女婿嗎?”
巫奶奶拍著巫雪兮的肩膀,輕聲笑笑說:“如果奶奶說,你不要結婚了,文浩並非你良人,雪兮你會不會聽奶奶的。”
巫雪兮從巫奶奶的懷中坐起,看著奶奶認真的神色,心忽然疙瘩猛的跳躍一下,絲絲的疼痛牽扯到胸口。“奶奶,我很愛他,真的很愛他。如果不嫁,我想我會遺憾終身。”
巫奶奶何嚐不知自己這小孫女的決心,她打小就喜歡文浩,可有時天命不可違啊!巫奶奶歎口氣,低眉間有些傷感,隨手將手腕上的鐲子擼下來。“來帶上,這是奶奶給你的嫁妝,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可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