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勾戈的長袍有好多地方已經成了碎布,不過好在古代人的袍子有夠寬大,而我再貢獻出自己的上衣後勉強也算能夠遮擋視線了。
映著屋裏火紅色的光,帷帳那邊的沈勾戈盤膝平視,整個人除了手上時不時得在翻轉衣服外沒有絲毫其他的動作。
他不看我了,而我卻忍不住總是將視線溜向他那一邊。
想想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男人總是可以輕易的強迫自己去無視一些事情,而女人既是為了些許的事情也要瞻前顧後好久。
雖然和沈勾戈的接觸還算融洽但我們之間確實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當然,照理說溫文儒雅的勾戈公子更不該做出這種有違禮教的事。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那剛才那一幕又該怎麼理解呢。
是沈勾戈一時衝動色膽包天得想要從本小姐身上揩油?還是他一不小心被惡鬼上身了?
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我很清楚我和他都是那種習慣把秘密藏在心裏的人。想要從他的嘴裏問出個究竟,短時間內絕對是不可能的。
瞻前顧後得想了好久,冷不丁我自己都要笑出來。當初不是說要一切隨緣嘛,怎地遇到一個和阿嘯長得相似的人就又開始執著了呢。
不過是被抱了一下而已,又沒真的怎麼樣,難道還讓他以身相許不成。
我站起來打量了下自己。由於外衣被掛成了幃帳,現在隻剩下中衣和貼身的小衣。
呃,中衣和小衣。現在提起這個我就後悔,怪隻怪我這個偽古人太過注重衣服的材質。像這種棉質的衣服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烤幹。好在貼身的褻衣是紗質地,不至於讓我總是保持一副清潔溜溜的囧樣。
似模似樣地烤了幾下,我看他沈勾戈一時不會不大準再和我搭話了,那好心得的我就去為大名鼎鼎的沈勾戈沈公子去謀點福利吧。
轉了身,我隔著帷帳向那邊點了點頭道:“今天的事有勞沈公子了,想來這一天你應該還沒吃過東西吧。我的衣服已經不礙了,你接著烤衣服,我去四下找找有沒有吃的東西。”
現在外邊還下著雨,沒有星星根本所以看不出時間.不過照我估計最起碼也該過了淩晨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讓舒雲為我帶了幾塊兒點心,上山的路上還吃了幾口。可就算是吃過東西,到了這個時辰也覺得有點餓了。不是我自誇,總之我相信沈勾戈應該沒有我那種自帶食物的睿智吧。
當然我不介意有人理解為我是為了回避與他剛才相處的尷尬才想要出去。可事實上我看他忙了這一天也是真想為他做點什麼,
沈勾戈聽我說要去找吃的,噌得站了起來!
“這如何使得,此地山深林密,小姐獨自外出若小姐有……啊,陸小姐你怎穿成這樣!”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就忽的蹲了回去。
我也是沒想到,不過等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簡直太有意思了嘛。
我們倆之間本來就隻隔著兩人的衣服,而剛才我和他說話自然要麵向著他。他怕我出事,情急下起來當然不會注意到我的姿勢。這樣一來,他站起來之後我們正好是臉對臉的樣子。
陸倩的身材算是高挑,應該有一米七左右,而沈勾戈的個子至少要一米八。一米八或者一米七都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個帷帳子的高度,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我卻遮不住他。
所以說事情的結果就這樣杯具了,當我們倆同時站起來時我絲毫看不到他的身體,而我卻被看到,那叫個清清楚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