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順著荊棘來來回回走了兩趟,發現踏過荊棘是進入密林的唯一方法!
艾莫言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丫子,有些猶豫,磨蹭到荊棘地邊上,伸出一隻腳,試探性地放到一根尖刺上,就在快要挨著的時候,又驀地縮了回來,有些氣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晌,艾莫言突然樂得一腦門兒跳了起來,嘿,我是在做夢啊,夢裏邊兒是不會覺得痛的!趕緊樂嗬嗬地開始去踏荊棘,可是這次,那荊棘之上莫名其妙地有種無形之物把她給彈開了,不輕不重地摔倒在地。艾莫言有些氣惱了。
“如果這裏不讓你進,你可願回去?”
“不要!”回去才怪!艾莫言心說,為了不回去她才進了這麼個鬼林子,現在闖到一半說不讓闖了,倒是真的讓她感覺憋屈不已。
那聲音歎息了一聲,不再言語。艾莫言又試了幾回,索性盤腿坐在荊棘前,隔一小會兒就用手去感受一下那無形的反衝力還在不在,反正是拿定主意不回去的了。就這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艾莫言幹脆躺在了荊棘旁,閉目養神起來。
腦海裏不自覺地回放起剛剛爸爸媽媽和那個女孩子一同離去的身影,不禁覺得眼睛被陽光刺到了似的,酸痛,抬手覆上了雙眼,有溫熱的液體悄悄從指尖溢出,潤濕了鬢角。
這邊不是我,那邊不要我,還有哪裏可去呢?
“來下盤棋吧!”
艾莫言聞言驚訝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四周又回到了剛才石頭棋盤那裏,唯一不同的是,此時有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男子靜靜地坐在那裏,她看不清楚他的麵容,心裏卻生出“俊逸”兩個字來,直覺他就是說話的那個人。
不等那男子再說話,艾莫言已經默默地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麵,卻發現石桌上已經擺了些棋子,是殘局,不禁一愣。
“該你了。”
好吧,殘局也好,艾莫言靜下心來,努力看了半晌,到勉強看出行棋的順序時,也頗費了些許心力,心下卻開心起來:這殘局實在有些意思,如今看來,棋盤上兩相製約,勢力相當的平衡,可是暗地裏雙方都布了不少陷阱,若再下一步,一不小心便會踏進去一敗塗地,可這棋盤上還有大片可爭之地,實在讓人心癢難耐。當下思量一番,是走一招疑問手,還是直接引起混戰呢?
不知怎麼,眼光瞟到了中間最大的那一塊地上,“天元”那顆星總是吸引著她,突然就很想試一試,“啪”地一聲拈起黑子便落在了天元。
對麵的男子低低“咦”了一聲,略一思量,在天元附近掛了個小飛。
艾莫言看著那顆刺眼的白子,心裏一下子對混戰有些沒了信心,反手在天元長了一子想使自己的棋形厚實些,結果對方立刻趁勢逼了過來,艾莫言有些慌亂,一咬牙,直接去截斷他的子,雙方開始廝殺起來。
一番激戰後,艾莫言敗了。
那人把棋局恢複到艾莫言開始下天元的那裏,指著艾莫言長的那一手道:“這手天元是你自己下的,明明是步妙棋,你敗就敗在不該在這裏退縮!”
艾莫言隻看著那步棋,不語。
“你需記住,棋如人生!”
話音未落,石桌、石凳、樹和草地全都消失了,一陣風來,艾莫言一個踉蹌,以為自己要摔倒了,一緊張,突然覺得身上多了一床厚重的被子,睜眼看時,發現自己原來在床上,而林晨此時正欣喜地看著自己。
“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