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種什麼感覺,身子被摁住了,連反抗都做不到,眼睛隻能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鋒,下一刻迎接到的就是痛徹心骨的割肉之苦……可是,好像為什麼不太疼?
我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卻驚訝的看見皇上的刀停在離我胸口一寸的地方,而他的脖子上卻架著另外一把劍,隨著劍柄往上,夜風拂過,那人白衣翻黑,臉上帶著化不開的濃愁,很久很久以前傳說一般的風采今夜又重新出現在他身上,依稀可見那時英俊瀟灑的少年俠客。
丁衎承緩緩的開口,隻是兩個字卻說得鏗鏘有力,:“放人。”
還未等皇上開口,郭啟天就讓侍衛鬆開我們退到了後麵,丁衎承壓著皇上站在我們麵前。我被丁鳶扶起來,丁玨和憑飛第一時間站在了丁衎承身邊,形勢一下子扭轉了。
“丁衎承,你們就算可以離開也逃不了多久,若是現在放了皇上,皇上開恩也許可以饒你們不死。”
丁衎承哈哈大笑道:“丁某縱橫半生從未貪生怕死,一條賤命比不上皇上的高貴,要是我死還有皇上陪葬,豈不快哉。”
“丁衎承,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你傷了皇上,就是大盛的千古罪人你可知道。”
丁衎承抖抖眉,掏出一顆藥丸,塞到皇上嘴裏,“這是畢某費了千辛萬苦討來的靈藥,專治皇上,現在正好趁此機會孝敬皇上吧。”說完,就將皇上推了回去。
郭啟天一把扶住皇上,一邊派人去叫禦醫,又命侍衛將我們重新圍住。
“郭啟天,你是不是在做夢,這區區幾個大內侍衛就能攔得住我了嗎?”
丁衎承掃了個劍花,麵前的一個不怕死的侍衛的肩膀立刻多了個血窟窿,嚇得旁人往後退了兩步。
禦醫趕到,摸著皇上的脈搏半天,老臉皺成一朵殘花,無奈道:“請恕微臣直言,這病理毫無征兆,脈象時激時穩,前所未聞啊。”
“此毒如何解?”
禦醫摸著長長的胡須,小聲道:“若給微臣幾日時間,或許可以在醫書中尋得解毒之法。”
丁衎承笑道:“幾日之後也不用解毒了,直接給皇上準備後事吧。”
“你究竟想怎樣。”
“放我們走,並承諾不可以對畢家出手。”
皇上皺眉道:“你在威脅朕?”
“草民都是賤命,換皇上一條真龍之命應該很劃得來吧。”丁衎承攤攤手道,“我不介意吃點虧,但若是皇上執意要殺我們,那就在黃泉路上與我們作伴好了。”
“放人。”皇上一聲令下,就連郭啟天也隻能乖乖退到一邊。
“等等,還有斯琴和鄺麟。”我叫道,該宰人的時候絕對不手軟,這是商人的經驗。
皇上怒道:“斯琴叛國通敵罪無可恕,實難饒過,你們自求多福就好,別妄想再救她們。”
丁衎承歎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我這個兒子可是一向死心眼,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隻怕那姑娘死了,他就活不成了,我兒子活不成了,你……也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