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玉鐲裂開了一條細白的縫,玉極好,沒有出現破碎的玉渣,隻是原本剔透的光華看不見了。望著越來越遠去的背影,我珍惜的將玉重新收進懷中。
這樣,它還是一整塊玉了。
帶著自欺欺人的想法,我苦笑著抬起腳,卻發現身體不知道何時已經僵硬。
倒下前,我好像聽見了人聲還有腳步聲,接下來我就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了。
。。。。。。。。。。。。。。。。。。。。。。。我代表著故事開始了。。。。。。。。。。。。。。。。。。。。。。。。。。。。。。。。。
我叫畢憑天,在江南一帶人稱天少,我之所以有這個名頭全是因為我的父親,眾所周知,我父親是個除了賺錢什麼都不會的人。我家的家業遍布江南,大到客棧茶間,小到酒館賭坊,但我從不過問,從小父親命我習武,而他日日帶著弟弟奔波往來,完全是將他當做接班人培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所以弟弟在外的名號叫飛老板。
但是在弟弟十六歲時,父親突然對外宣稱,他百年之後畢家由我接管,這一消息震驚了所有人。第二天,弟弟離家出走。
弟弟一走,父親的身體一日不日一日,我開始學著看賬本查店鋪,但統統不上手,有老夥計給父親提議找回弟弟接管商鋪,父親從沒有過正麵的回應,我隻瞧過一夜,父親在母親的靈堂抱著母親的牌位哭,口裏喚著弟弟的名字。
父親每日教我習做生意,不厭其煩,但自從我打了一個與我們多有往來的大戶之後,父親就甚少帶我去應酬了,誰叫那人色膽包天,竟然在我家正正經經的店裏調戲小姑娘,言辭裏甚是下流,我不打他實在對不起我這一身武。
父親從不告訴我他改變主意的原因,也從不在我麵前提到弟弟,直到我長到二十歲。
兩年的時光將我打磨成了一個地道的商人,從前身上的江湖氣已經全然看不到,雖不說精通,起碼商鋪在我手裏也不至於折本,值得慶幸的是,多虧我從前天少的名聲,我家的商鋪不會有不知好歹的人來找茬,自然生意是不錯的。
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夜深人靜時自個兒獨自在油燈下翻看賬本,也習慣了與相熟的陌生的各種人物在大同小異的酒桌上你來我往,可是走在街上時我還是會懷念起曾經有個小人跟在我後麵吵著要我買根冰糖葫蘆給他,在後院乘涼時也很容易想起有個人經常在我練功時在旁邊使勁拍掌。
我深深歎口氣,那個小人已經十八歲了吧。這兩年,我派過不少的人去打聽,可弟弟卻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音訊全無。雖然我未闖蕩過外麵,卻也知人心險惡,弟弟從小跟著父親習經商之道,哪裏有武藝傍身,這種恐懼在弟弟走後一日日膨脹。
“爹,我要去找憑飛。”
這是我斟酌了多天的想法,父親似乎也並不意外,說完這話後我們父子倆就如平常一樣繼續吃完早飯,兵分兩路去查看商鋪,晚上我應酬完姍姍而歸,才發現父親一直等著我。
“天兒,兩年了,憑飛若要回來早就回來了。”
我不禁要懷疑父親為何對弟弟這麼冷酷,那明明是他最愛的小兒,卻硬讓他在外孤獨流浪兩年。“爹,弟弟不願回來,我就去接他。”
父親皺著眉望著夜空,星不算多,卻看得出明天是個好天氣。
“去吧,早點回來,爹在家等你們回來。”
。。。。。。。。。。。。。。。。。。。。。。。我是第一次離開家的分界線。。。。。。。。。。。。。。。。。。。。。。。。。。
初涉江湖,我並不是無門無路,我早先派出去的人早已摸清了全國大部分商道。江南雖富庶,畢竟遠離皇城,消息閉塞,而如今畢家的產業是要遍及全國的,我一路北上,計劃著以後要在各個省份都能看見標著畢家標誌的商鋪。
我坐在店裏喝著從江南帶來的今年新采的普洱,這等皇家禦茶從前江南是喝不到的,味道並不算頂好,我嘖嘖嘴將杯子放下,聽小廝打聽來的情報。
“你說最近那家新崛起的店主叫什麼?”我訝異地問,哪有這樣的巧事,同名同姓還同字了?
“回主子,叫畢憑天。”
我的反應還算機敏,沒在人前丟了麵子,不過這消息著實將我嚇到了,這才剛離開江南,我畢憑天的大名就在旁人嘴裏聽到,這感覺…真是…爽啊。
“那家店叫什麼?”
“青樓。”
嘎?秦樓楚館?這是我畢家唯一不做的買賣。
“沒問你做什麼的,你就告訴我那家店的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