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昏迷中的柳夢寒,終於清醒了過來,她跌落在一處泉水旁,半個身子泡在泉水裏不知多久,雖然是初春,卻也帶著陣陣春寒,冷得柳夢寒瑟瑟發抖。柳夢寒緩緩爬起來,四處查看了一下身體,卻發現,除了被樹枝劃破的幾個地方,除了凍得瑟瑟發抖,其他的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
“地獄,怎麼這麼漂亮啊?”柳夢寒喃喃低語,竟是以為她已然到了地獄之中。可是,為什麼沒見到梓謙哥哥和紫衫姐姐呢?難道是這可惡的老天,把梓謙哥哥和紫衫姐姐都不知道帶到哪裏去了嗎?
“梓謙哥哥,梓謙哥哥,紫衫姐姐……”
柳夢寒在這山穀之中拚了命的大喊,可是得到的卻隻有這寂靜山穀偶爾飛起的鳥獸,與那從遠處傳來,一聲一聲的回聲。柳夢寒喊了半晌,沒人回應,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衣服還沒有幹,在這微微的春風之中,竟然還是涼意陣陣。
可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梓謙哥哥不知去向,紫杉姐姐也不知生死,這倒是如何是好。柳夢寒看到一旁的樹林,於是便鑽了進去。管他黑白無常,管他地獄還是天堂,她總是要找到梓謙哥哥的,不管是在哪裏,隻要有梓謙哥哥在,那便足夠了。
“梓謙哥哥,梓謙哥哥……”
柳夢寒邊走,邊搜尋者,走了許久,卻看不到半點梓謙的影子。又繼續往前走去,不小心卻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定睛看去,卻見是那紫衫女子,此刻衣衫淩亂,香肩外露,身體上還不時流著汩汩鮮血。柳夢寒把指頭放於紫衫女子鼻前,一股弱弱的呼吸觸動指尖,柳夢寒驚喜地搖晃著紫衫女子的身體,喊著:“姐姐,姐姐,醒醒。”
此時此刻,柳夢寒也終於清醒過來,她沒死,紫衫姐姐也沒死,可是梓謙哥哥去哪兒了。在這深穀樹林之中,去哪裏尋找呢。柳夢寒心裏掛念著梓謙,卻又不忍心拋下紫杉姐姐,柳夢寒隻好費盡力氣,把紫衫女子拖到那小溪邊,仔細地位紫衫女子擦拭傷口,又從她衣服上撕下了幾塊布條,幫紫衫女子包紮傷口。
但是,紫衫女子傷勢很重,緊緊包紮根本就不管用。柳夢寒想起了一直藏在自己衣服口袋裏的金瘡藥,還有那金色匕首,那金瘡藥是梓謙哥哥給的,她沒有用完,便一直悄悄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那這紫衫女子昏迷不醒,傷口又是如此之大,這金瘡藥再好不過了。說做便做,柳夢寒將那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金瘡藥,一股腦全倒在了紫衫女子的傷口上,仔細地幫紫衫女子包紮好了傷口。
柳夢寒處理好了一切,又想起了梓謙,可現在這紫衫姐姐還在昏迷中,怎麼辦?柳夢寒想了許久,終於把紫衫女子挪到了一處大石塊上,把紫衫女子安頓好,這才又踏上了尋找梓謙的路。
這叢林甚是茂密,柳夢寒的叫聲,傳出不遠,便消失無蹤。一聲一聲的“梓謙哥哥”在這樹林之中,不斷傳出,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天已經大亮,視線也變得明亮了許多。隻見這樹林之中,一個女孩子的身影,不斷穿梭,她的手上,拿著金晃晃的匕首,一路披荊斬棘,來回尋找著什麼,這女孩子,自然便是柳夢寒。
柳夢寒這一找,便是一個上午,全然沒有找到梓謙的身影,反倒是一個上午的時間,紫衫女子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見到坐在石塊旁輕聲哭泣的柳夢寒,紫衫女子輕輕地動了動,抬起那疼痛不已的胳膊,輕輕碰了碰柳夢寒的身體。
“梓謙哥哥。”柳夢寒以為是梓謙,梓謙最喜歡這樣偷偷地碰她了。可是回頭間,卻發現並沒有梓謙哥哥的身影,而是紫衫女子醒了。
“你醒了。”柳夢寒有氣無力地看著紫衫女子。
紫衫女子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她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紫衫女子看著柳夢寒,虛弱地道:“別哭了,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我找了很長時間了,怎麼找不到,怎麼找不到。”柳夢寒被紫衫女子的話觸動,她找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什麼吉人自有天相,就是騙人的,肯定是騙人的。柳夢寒坐在原地,不覺心痛疲累交加,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