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同父王和元恪回來了,我不能幫任何一個人,隻能坐在這裏,靜靜的等著,看著,他們互相殘殺。”
柔然公主驚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素盈,你怎麼還這樣直呼其名啊,他如今是皇上了!”
“叫習慣了,改不了口。”
柔然公主見秦素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歎氣道:“若你不是皇叔的女兒,估摸,我們北朝就要多一位新皇後了。”
秦素盈忙捂住她的嘴,道:“敏姐姐,莫要亂說!”看了看左右,又複說道:“元恪這後宮也不是什麼安靜之處,光是他的貴妃,和淑妃,就已經夠跋扈的了,若是給知道之前的那些事,我真怕暗處給我下什麼套。”
柔然公主微微一笑道:“素盈,莫要理她們,那些女人,都是仗著自家父親哥哥,幫著皇上登基,就在後宮裏撒野,後宮裏也沒有人想要他去保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下後宮一般黑!”
燕祈和明王的仗,僵持了半年之久,南朝四分五裂,動蕩不已,為了避免這場仗殃及太多,燕祈這支加快了速度,決定在雍州一決生死。
當元恪將這個消息告訴秦素盈的時候,秦素盈撐著快要臨產的肚子,驚得一跳,道:“燕祈的人馬本來就少,尚未得到喘息,就一決生死,他的勝算並不多!太冒險了。”
元恪忙扶著秦素盈躺好,有些責怪自己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搖頭道:“這燕祈也算是個好皇帝,聽說是,他一路瞧見四處逃荒的百姓,怕這樣僵持下去,傷及太多無辜,才決定早日結束戰亂,好讓百姓重建家園。”
秦素盈焦急道:“可是他這樣,是在拿自己命賭啊!”
正說話間,外頭有人通報,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定睛一看是莊親王,跪倒,道:“皇上,臣求您了,出兵吧。”
秦素盈摸不著頭腦,以為她父王為了燕祈,來求元恪,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元恪搶了先,道:“皇叔,我知道你思念素盈母親之切,但是,這個兵,不能出!”
“父王,你是說,秦家拿娘的性命來要挾你了?”秦素盈大驚。
“我要是幫了皇叔,燕祈和龍兒肯定會死,若是幫了燕祈,秦家是不會放過素盈的娘親,要我出兵可以,你們商量好到底是幫誰!”元恪冷冷的看著秦素盈和莊親王。
秦素盈急火攻心,心裏千回百轉之後,還是無法拿定主意,捂著肚子直喊疼。
這下元恪和莊親王也先顧不得南朝的戰事,幾人等在外頭,宮女一盆盆熱水往進端,就是不見孩子出世。
太醫抹著汗,跪倒道:“皇上,姑娘難產!要大人還是要孩子呢!”
“都要!朕說都要!”元恪冷著臉,道。
太醫為難著,知道元恪的話不多,卻是什麼都能夠做得出來的,於是,忙著奔了進去,道:“微臣盡力。”
就這樣整整折騰了一宿,孩子出世,元溪涵笑了,逢人便說,他有太子妃了,還自作主張的為她取名叫元月。
隻是,秦素盈雖然保住了性命,身體確實元氣大傷,整日臥床,起不了身,太醫早晚來請脈問安調理,秦素盈的身體,她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
秦素盈瞧見元溪涵對著一團粉嫩,有說有笑的樣子,忍不住歎氣道:“涵兒,你整日趴在這裏看她,她也不會一下子長大的。”
“沒關係啊,我等著她。”元溪涵回頭一笑,瞥見自己父皇站在門口,忙跑過去,拉著他看孩子,道:“父皇,小月兒好乖啊。”
“涵兒,你先出去,父皇有話跟母妃說。”
元恪支走元溪涵後,方道:“素盈,昨夜,皇叔私自率兵去幫明王了,他要救你娘。”
“什麼?”秦素盈腦袋嗡嗡的直響。
“皇叔去救你娘了!”元恪強調道。
秦素盈愕然道:“那麼,燕祈和龍兒,就一定會死在他們手裏。”
元恪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秦素盈搖頭道:“不!我要去找他!”
元恪阻止道:“素盈,你身體這麼差,怎麼能經得起長途跋涉呢!你不能離開!”
“元恪,我兒子就要死了!我當娘什麼都做不了,那我先跟他死在一起,可以麼!?可以麼!?”秦素盈近乎於嘶吼道。
“你非要走麼!”元恪知道他攔住秦素盈,於是,緩了緩語氣,說道:“要我放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把元月留下!”元恪說道。
秦素盈先是怒目相對,後來,想了想,點頭道:“她才出世,不應該跟著我去送死,元恪,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元恪沒有點頭,也沒有說任何一句承諾,秦素盈不懂,元恪是留不住她,隻能留下孩子,是讓她心裏有所牽掛,讓她努力的為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