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兩人對峙許久,被燕祈的嗬斥聲拉回了神。
“皇上。”梁閔柔斂住瘋狂的氣息,想欠身行禮,卻發現渾身顫抖不已,似乎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騰騰而發。
“來人!扶皇後回宮。”燕祈喚人扶著梁閔柔走遠後,方看著秦素盈。
燕祈冷聲道:“秦素盈,你當這裏是明王府麼,連皇後都敢欺負,你膽子不小呐。”
秦素盈淡淡一笑道:“嗬,皇上說笑了,我怎麼是欺負皇後呢,我隻是告訴她事實罷了,難道你不愛我麼?”
燕祈捏住她的下巴,無奈的歎氣道:“盈兒,你非要把朕逼瘋了,才甘心麼?”
秦素盈鬼魅一笑,輕聲道:“燕祈,我在酒裏下了五石散,你再不去看皇後,她會死掉的。”
“秦素盈,從我們的皇兒去了之後,朕一直為你守身如玉,你倒用盡心思,把朕往別人那裏推!你記住了,是你先背叛我,如今,又逼著我去背叛你!”
燕祈一麵說著,一麵朝儀鳳宮趕去。
秦素盈並未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得意,暢快,聽著燕祈的話,看著梁閔柔的反應,秦素盈有些困惑。
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她麼!?是真的麼?
他說他一直為自己守身如玉,是真的麼?
他的眼神看起來,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這一切都是真的麼?
“秦素盈,難道他給的傷還不夠麼?還要為他執迷不悟麼?你醒醒吧!”秦素盈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拍著自己的臉。
興許是,太過用力,還是太久未曾哭過了,淚水似宣泄一般,滾滾而出。
秦素盈抬頭,望著天,努力逼回眼眶的淚水,低聲罵道:“你這個混蛋!我恨你。”
從旁看著的元秋,忍不住道:“素盈,不要這樣子。”
“我很好,回去吧。”秦素盈淡淡回了一聲,直徑朝太後宮裏走去。
元秋追了兩步,擔憂道:“素盈啊,我想著照他方才喝的那麼多,估摸沒有解藥,這十天半個月都上不了朝,活活被後宮的女人累死!”
“元秋,你今天的話好多啊。”秦素盈皺眉道,想了想,又複說道:“拿解藥給李公公。”
元秋無奈一歎道:“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的,半分考驗都經不住!”見秦素盈沉著臉,正欲發作,元秋忙朝儀鳳宮走去。
秦素盈便獨自朝太後宮裏走去,尚未進去,便聽見裏頭傳來瓷器被摔碎的聲音,秦素盈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見燕雲澗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二話不說,拽著她的手,便往外頭走。
秦素盈拚命停下步子,問道:“雲澗,怎麼了?好端端的…
…”
不待燕雲澗開口解釋,裏頭傳來太後的聲音,異常的冷漠而無情。
“他是眼瞅著你父王失了兵權,心裏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你離開。”
秦素盈有些摸不著頭腦,搖了搖頭道:“啊?雲澗,母後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忽然,太後屏退左右,衝出了大殿,立在石階之上,冷聲道:“那哀家再跟你說明白點,雲澗當初接納你,寵著你,那是因為你父王的權勢,如今,莊親王倒了,還留著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難道被人笑話的不夠麼?”
秦素盈還是不相信,搖頭道:“雲澗?真是這樣的麼?”
“素盈,不是的。”
“雲澗,事到如今,藏著掖著已經沒有必要了。”太後輕哼著,看著燕雲澗有些痛苦表情,心裏越發怨毒起來,皺眉道:“你能看著她,告訴她,你當初並不是因為這個接納她麼?你能告訴她,你從來都沒有利用過她麼?你能告訴她,你所做的一切,沒有半分虛情假意麼?你能…
…”
“夠了!”燕雲澗大吼著,奪門而出。
秦素盈呆望著他走遠的身影,半晌還未曾回過神,元秋攙扶著她癱軟的身子,慢慢離開紫陽殿,喃喃自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以為算計好了別人,豈料,竟被人算計了。”
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很痛,如今,才知道,被深愛自己的人背叛,才是最痛。
“娘娘,何必說這些呢。”
太後微微輕歎,無奈道:“若她是個幹淨女子,哀家倒也不會棄了她,隻是她是皇帝的女人,就萬萬不能留在雲澗身邊。”
“可奴婢看得出,王妃待王爺並未無情啊,何況,得罪了王妃,北朝那邊,日後定不會相助!”
太後冷了臉,輕哼道:“等不到北朝相助,失得不過是江山而已,若是讓她繼續魅惑雲澗,我恐怕連兒子都會失去,情越濃,傷越深,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