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暈得像坐過山車一般,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疼,唐墨呻吟著勉強睜開眼睛,視野裏非常昏暗,好像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卻沒有開燈,眼角餘光似乎看到角落裏點著幾支蠟燭。
真該死!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難道這裏不是醫院?還是說醫院也會停電了?不過醫院一般都有備用電源或者發電係統的吧,應該稍微等一等就會來電了。唐墨虛弱的重新閉上眼睛,回想著之前那驚險要命的一幕。
唐墨,1990年出生於江南某小鎮,畢業於某個二流大學。受經濟不景氣影響,先是創業失敗,後來也沒找到什麼好工作,畢業後好幾年才算回老家混了個據說是知名企業的地方,這才穩定下來。
但唐墨是個不受拘束的性子,每天朝九晚五的日複一日,還得忍受職場上司的挑剔和打壓。他覺得日子雖然還在繼續,身體雖然還在呼吸,但總有什麼東西無端失去一般,自己一天比一天變得像一塊圓溜溜的鵝卵石,冰冷而圓滑。
魯大師告訴我們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唐墨思考了好久,他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他沒事就呼朋喚友四處遊玩,尤其鍾愛一些危險刺激的項目。
不過上班族時間和財力條件有限,唐墨能找到的合適項目也不多。例如飆車之類的,倒是驚險刺激,香車美女也是人生贏家必不可少的選擇,可惜這和唐墨沒啥關係。跑車這種高富帥標配跟他這種屌絲白領沒一毛錢關係,就算買得起也養不起,更別提飆車會帶來的一係列後續麻煩,唐墨可沒這個能耐擺平。
所以迄今為止,唐墨嚐試的極限運動不過兩樣,攀岩、跑酷。每次危險觸手可及的時候,聆聽耳邊呼嘯的風聲和感受隨時可能失控的身體,都讓他渾身興奮地戰栗。
那是一種生命由自己主宰的感覺,盡管每一刻都有可能是終結,但他深深著迷這突破水麵,盡情呼吸的快樂。
前不久,唐墨開始嚐試第三種運動,蹦極。這其實就是一種自由落體運動,原來隻有一些老外喜歡這種不要命的運動,但近些年似乎國內也開始流行起來。唐墨嚐試了幾次,便開始愛上這種玩命的運動。
不過最近一次出了點問題,不知道是皮帶鬆落還是沒有係牢固,原本繩索拉至最長的時候,在彈力的作用下,應該會把人拉回來。但這次顯然出了差錯,唐墨分明感到那股回拉的力量變得勉強、孱弱,他能夠想象那根皮筋斷裂的情形,耳邊傳來上方人們的驚呼,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麵前的山壁越來越近。眼前一黑,高大如同黑色巨人的山崖就這麼吞噬了他。
唐墨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飛向山崖的驚險一幕,感受著渾身上下的疼痛,那感覺就像是剛被一隻大象從身上踩過去一樣。
“還好,還算命大。”唐墨苦笑著對自己說:“居然還有命活著回來,真不是一般的命大。”但隨即他感覺有些不對,就算是停電,過了這麼久,也該來電了吧?
唐墨勉強睜眼,歪過腦袋打量著屋裏的情況。這裏的擺設很簡單,房間那一頭一張寬大的桌子,上麵堆滿了書籍,兩張椅子。床側麵應該是衣櫃之類的東西,邊上還有一麵大大的鏡子,不過材質很奇怪,不像是玻璃的。而火光不是因為蠟燭,那是一個壁爐,什麼醫院會有這種奇怪的擺設?
唐墨用盡力氣撐起身體,靠坐在床上,他注意到那雙手,那不是自己的手!
肯定不是自己的手,這雙手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它沒有什麼血色,大小也不對,唯一值得讚美的是比原本自己的手指要修長細膩。
這時候,唐墨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那個……”這是一個輕柔的女聲。
另一個女聲響起,“什麼?”這個聲音讓唐墨想起了深秋裏的寒霜,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少爺……他不會死吧?”輕柔的女聲顯得很擔憂,唐墨可以想象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皺著眉頭,苦著小臉,或許還有托著下巴,咬著指頭什麼的。
“死不了。”寒霜般的女聲寬慰道:“那種程度的傷勢,隻要休息幾天又能活蹦亂跳了。塞西爾,你不用太擔心了。”盡管是安慰的口吻,但她冷冰冰的語氣總讓人很難得到寬慰的感覺。
“但是愛絲,少爺已經躺了十幾天了。”輕柔聲音的塞西爾繼續用擔憂的口吻,關心著她口中的少爺。
唐墨在屋內聽得無比嫉妒,這特麼是哪個富二代混蛋也在住院,居然還帶著兩個美女,這是醫院不是你家豪宅,要玩回家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