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翠竹立刻細心的為她布菜。她望著翠竹的眼神閃了閃,咬咬牙道:“翠竹,我失憶了。”她拿著筷子,靜靜的等待她的爆發。
“啊?”翠竹夾著一塊糖醋排骨愣愣的看著楊思,不安道:“少爺是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哦,對了這是古時候對失憶的叫法,楊思點點頭,又道:“我不記的自己是誰,不記的你是誰,不記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不記的…,反正什麼都不記的了。”
翠竹眼眶頓時紅了起來,狠聲道:“少爺,沒關係的,隻要你平安就好。要是讓翠竹抓到那個歹徒一定殺了他!”這個歹徒委實可恨,竟然忍心向她羸弱的少爺下手。
楊思被她的殺氣給嚇了一下,隨即也釋然,安撫道:“翠竹,我現在也不知道凶手是誰,不要輕舉妄動。”
“少爺,你就是太過善良了,所以夫人和老爺在臨終前才囑咐我好生照顧你的。”翠竹對這個善良的少爺真的很頭疼,對誰都不忍心苛責,不過這才是她的好少爺。
楊思聽到自己這身軀的父母已經雙亡,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少了一點負罪感了,要她欺騙老人,她還真的不敢做。
翠竹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凝神聽了聽門外,放下筷子走了出去,沒多久,她才一臉神秘的走了進來。
楊思放下筷子,看著在她身邊坐下的翠竹,一臉不解。
“少爺,其實你是個姑娘。”
楊思立刻定在那一動不動,等待她的下文。
經過翠竹的解釋,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她叫和樂,是和家宗家的獨生子,父親和母親很恩愛,但是母親體弱多病能安穩的生下一胎已是不易,父親就在她一生下來時昭告全家,她是個男娃,在她生下來一年前,母親救過一個中劇毒的俠女,當時那俠女已經身懷六甲,母親高超的醫術救下了她包括她肚裏的孩子,為報恩那俠女就留在了和家。
因此,當她出生的時候,那俠女也就正式成了她的奶娘,也是府裏唯三知道她性別的人。一出生,奶娘就看過她的經脈,身體羸弱的她不適合習武,為了保證一生平安,那時候四歲的翠竹,就開始習武,被教育一生保護她。
她自幼聰明伶俐,過目不忘,母親一身精湛的醫術也全部習得,和睦的家庭終於在她十四歲那年宣告結束,母親身子骨弱,染病去世,父親悲慟過度,鬱鬱而終。而年僅十四歲的她也正式繼承了家中的產業。
楊思對父母的恩愛唏噓不已,對這一對猶如相思鳥的父母也敬佩萬分。在古代,自己這個身軀的父親,絕對是男人中的絕頂好男人。
“那我的奶娘呢?”她想到了翠竹的母親,就忍不住問。
翠竹眼眶一紅,淚如雨下道:“今年新年剛過,母親就削發為尼,說是為了過世的老爺和夫人誦經,同時為了少爺祈福。”
楊思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奶娘敬佩萬分,她擔得起這個俠字。
腦後又是一陣抽痛,讓楊思皺起眉頭,她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竟然腫了一個打包,根據經驗,她預測了一下,這個身軀應該是從身後受到重擊而亡的。若是說自己因為這個失憶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隻是,從腦袋上的傷口的方向判斷,這下手的人應該是自己的熟人。
“翠竹,現在是什麼年曆?”如若是不熟悉的年代,她應該是架空道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了吧。
“乾隆十年。”
楊思一聽是乾隆年間,著實有些開心,這個年代,是清朝最最和平的時期,自己應該會安枕無憂了,不過自己現在這個姓氏卻有些問題,她又問:“我們這地方叫什麼?”
“洛陽。”
“哦,那我有表字嘛?”如果是洛陽的話,那就應該不會和和珅有什麼瓜葛了吧,再說她也沒有弟弟或者哥哥什麼的,她不能光憑借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蛋,就斷定自己就是後世有名的大貪官啊。
翠竹抿嘴一笑,道:“少爺文采出眾,在洛陽是有名的才子,若沒有表字,那怎麼可以,少爺的表字就叫致齋。”
楊思,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和樂了。
和樂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天啊,致齋!那不就是和珅的表字嘛?她頓時心亂如麻,一陣煩悶,對經後的生活一陣懼怕,真的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