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又見危機
這是兗州四合郡邊境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官道之上疾馳。
曹謙他們已經出逃了兩天，他和母親坐在老包的車內朝著親戚家趕去，據老包說，快馬加鞭的話今天晚上就能趕到四合郡內，曹謙有些擔憂地望著一側的母親，這兩天內母親終日以淚洗麵，也不吃東西，隨時都在念叨著曹中正的名字。
曹謙幫母親掖了一下被角，然後將頭伸出窗外。
他看到四處都是已經荒蕪的村子，整個村子隨處可見斷壁殘垣，木頭的門已經被白蟻築巢，破敗不堪。雜草長在了房頂之上，一片蕭索的氣息。
忽然，馬車向右一拐，朝著那所破敗的村子跑去。
“包叔，這是幹啥，這前麵不就是四合郡了嗎？”
老包沒有回頭，他有些猥瑣地笑道：“今天走不了咯。”
曹謙看著還是透亮的天空，“這是為何啊？這離天黑還早得很呢。”
“這是我的車，我說不走就不走咯，曹大公子要想走的話就牽著您的母親自個走過去啊，這也不遠了，也就三十幾裏地吧，您走到明天早上差不多就到了，隻是您這母親，”老包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馬車裏的趙三娘，眼中有淫光一閃而過“她這細皮嫩肉的身子可經不起這般折騰哦。“
曹三注意到老包不善的眼神，趕忙將車前的簾子拉緊，隔斷了老包和車內的視線。
曹謙看著虛弱的母親，咬咬牙：“那好，今晚就在這休息。”
入夜，月亮如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被鑲嵌在空中，發出瑩瑩的光芒。
曹謙他們此時正住在一處破了洞的房子裏，他被老包差遣著四處找了好些枯枝和樹葉，也幸好這村中的居民撤離時沒有帶走木頭之類的東西，曹謙直接在廚房內找了好些可以燃燒的木頭，然後拿回了房內，老包看曹謙這麼快就回來了，似乎有些不爽，但他也沒說什麼。
老包拿著一堆幹草，用兩塊石頭切出火花，三兩下就打燃了那一堆火。然後將木頭架在小火堆上，慢慢地火勢變大了，一時間房子內也溫暖了起來。
“這村子怎麼這麼荒蕪啊。”曹謙找老包搭話。
“曹大少爺您一直住在這縣中，不聞天下事也難怪不知道。”
曹謙也沒在意老包損他，問道：“那包叔您知道是為何嗎？”
老包往火堆中加了一塊木材：“這種村子多得是，天下早就亂了，在那胡舉造反之前就亂了，這賦稅越來越重，人民早就交不起了，但交不起就有人找你麻煩，把你家的一應用具全部搬空，後來這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自己種的糧食連交皇糧都不夠，索性就不要土地，直接乞討了，這乞討都得往大都市跑，所以小的村鎮也就漸漸空了。”
“那這個村子也是這樣空的嗎？”
“這個啊，這個村子可不是，這村子是因為山賊橫行，人民被迫搬走的。”
“啊，那我們待會兒遇上山賊可怎麼辦。”曹謙驚道。
“嗨，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就是膽兒小，這村子都空了，山賊搶誰的啊，還不得跟著就走了。”
正說著，曹謙聽到身後有咳嗽聲，母親醒了。
他從身後拿起一個竹筒，晃了晃，發現竹筒內的水已經所剩無幾，但還是可以倒一點出來潤潤喉嚨。
“母親，喝水。”曹謙將臥在一旁的母親扶了起來。他看著母親有些憔悴的麵孔，不禁有些心痛。
“曹謙，我們現在在哪裏啊？”趙三娘喝完水，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們現在在四合郡外，離親戚家已經很近了，最遲明天就可以到，母親您莫要擔心了。”
老包的聲音忽然響起：“曹謙，誰說明天可以到啊？”
“包叔，這不是你說的嗎？”曹謙急了。
“我是說過沒錯啊，但這是要往那邊走才是啊。”老包抽出一支短刀，正在削一個蘋果。“但這錢不夠，走不了啊。”
“姓包的，你什麼意思？我的所有錢都給你了！”
“我就說這錢不夠啊，你給我的錢隻夠到這裏。”老包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趙三娘，眼中的光芒更甚了。
曹謙趕忙起身護在母親的身前，“姓包的！你可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