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鎮中,開車走過一條長達近五米三個車道寬的城牆通道後,入眼的是一片繁華。
街道的周邊都是商鋪,各種各樣的叫賣聲音此起彼伏,江河鎮中的這樣的商業街道有兩處,一處是這裏的城門街,二是位於城北區的攤街。
前者是商店式運營,後者是小資本的店家擺攤賣些自己的小玩意,攤街裏的東西千奇百怪,價格都很便宜,裏麵也有不少好東西,但十裏九假一真,考得都是人的眼力。
再說這城門街,也是江河鎮的一大特點了,商店立於城門後,可讓外出獰獵回來的人第一時間脫手出自己的獵物。
而且若是發生獸潮時,裏麵的資源也可以第一時間到達城牆之上,如若真不幸獸潮攻破城門了,而店家林立,走道七拐八彎的城門商街又成了一道防線,到時候無論是打巷戰還是撤退都可擠出足夠的時間。
羅原也算是輕車熟路了,開著車在街上拐了幾下後,在一家店門前停下車來,從車上拿下裝有三隻沙犬屍體的黃皮毯包,抬頭看向這家店。
阮氏商鋪!
羅原熟門熟路的背包走了進去,入眼一家很普通的店鋪,幾個櫃子上擺放商品,明碼標價,在幾個櫃子的裏麵有一隻台桌,桌子裏麵有一個身穿青底銅錢印的唐裝,看上去很富態的中年男人一臉愁眉苦臉的看著手上的帳本,裏麵的內容好像很讓他不滿意。
“阮叔!”
羅原走進輕聲打了一聲招呼。
中年男人仿佛才知道店裏來人了,抬起來,看見風塵仆仆的羅原,愣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仔細一瞧後才不確信的問了一聲。
“羅小哥?”
見羅原點頭確定後,又見一眼他身後的那個大包袱便知道他的來意了。
“羅小哥,又來出貨啊。來,快拿來給我看看是什麼好貨色?”
羅原直接將背後的黃皮毯包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來露出了裏麵的貨物。
“沙犬!”
中年男人有點驚訝的看了一眼羅原。
“難怪這幾天沒見你人,原來是獵殺沙犬,羅小哥真是藝高膽大啊。還是三隻,不錯,不錯,除了皮毛破了點外,其他都保存完好,能賣個好價錢。”
“阮叔,您別開玩笑,這皮毛已經相當破損了,根本值不了幾個錢了。”
“羅小哥,是不相信叔的眼光了。我阮寶好歹在城門街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靠得就是一雙眼睛,什麼東西值不值錢我會不知道?”
羅原有點無奈的看著一臉假裝生氣的阮寶,知道這是他的好意,要提高點價格多給點錢給自己,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怎麼做了,以前或許不懂,但這些年下來,羅原的見識漲高那裏還是以前那般好騙的。隻是一旦他提出,阮寶就會假裝生氣羅原質疑他的眼光,弄得他也沒辦法。
阮寶人如其名,最愛的就是錢,如名一樣簡直是掉錢眼裏中去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羅原格外的照顧,三年前還是一個小孩的他,拿著剛獵到手皮牙兔心懷忐忑的走進了這家店。
皮牙兔是鬼哭荒野裏最常見的物種之一,其本身沒有太大的價值,除了它那一生保曖的皮毛以及味道尚算可以的肉外一無事處,若不是皮牙兔罕見的生育能力,這種弱小的物種早就在鬼哭荒野被淘汰滅絕掉。
皮牙兔的生育能力真不是蓋的,它們似乎是將進化的方向都放在了這個方麵上,一窩可以產下近達三十到四十隻兔子,而這些新生出的小兔子隻要一周的時間便可以長大成熟,開始產子。
當時還十一歲左右的羅原,布下陷阱幸運抓到了一隻皮牙兔,便想換點錢買點生活上的必須品,誰知道他走了好幾家都沒有人要。也是,皮牙兔整個鬼哭荒野上都是,那裏還要去買,一般都是直接去抓的。
他走過了三十一家店麵都遭到拒絕,正在他絕望時隻有阮寶一家接待了他,並拿出了高出皮牙兔實際價格近二成的價錢收下。
從此後,羅原也隻認阮寶一家店,有獵到什麼,除非自己要用的,都會拿到這裏出手,每次不管獵品好壞阮富都會收下,而且價錢不少。
隨著羅原的年紀長大,他的獰獵本事與見識也越發的提高,他那裏還不知道阮寶對自己的照顧,所以那怕羅原已經成為了這一代小有名氣的獵手,還是依然隻將獵品出售給阮寶,也算是一種投桃報李。
後來,羅原也慢慢的摸清的阮寶的脾氣,一來二去彼此間也熟悉起來,羅原是真得將阮寶當作一位可敬的前輩,這也是原本他可以裝作不知道繼續占便宜卻沒有的原因之一。
看著羅原一臉堅持的表情,阮寶也悻悻的歎了一口氣,這小子越來越不好騙了。想到那時瘦瘦弱弱的羅原手裏提著一隻皮牙兔戰戰兢兢的來到店裏,那個畫麵仿佛昨目一般,如今一轉眼就長怎麼大了,連鬼哭荒野裏最難纏的沙犬都能獵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