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爵,你……你不要太囂張啊……如果你敢和我們作對,絕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這群宵小話語雖厲色,手中的武器卻在顫抖,羸弱不已。
“像你們這種貨色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笑話!她一個女流之輩都能傷你,我們一群人難道還傷不了你?別被我們切成條時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那就來吧。”
“殺了你!”宵小們再也忍受不了慕容善的高傲,紛紛投射刀斧,然而慕容善縱身一躍,利器全部打在女人身上,瞬間切得她四分五裂、血肉飛散,易容術在血泊裏原形畢露,體態驟變中因屍身的碎裂而難以辨清偽裝者的真麵目。
“操!打錯了。那小子人呢?”這些宵小對慕容善的突然消失感到惶恐不安,撿回武器、手足失措地環視整個車間,舉起武器準備向他可能藏匿的任何地方攻擊。
人群在尋找中漸漸分散開來,這時他們頭頂的一塊牆壁突然變得漆黑、凸出,它輕飄飄地抖動,黑牆拋灑出黑紅兩麵的披風,從中鑽出戴著一頂爵士帽、一張啞光舞會麵具的淡雅男子的頭部,他嘴角揚起,輕笑地一溜煙沒入地上一個落單的惡徒背後,從他的影子中站起,縛住他的身子呼喊,吸引其他人注意,這惡徒瞬間成了這亡命宵小們的刀下鬼,而拋射出武器的他們戰鬥力幾乎瞬間降零。
“啊——呃——”人群在這之後很快被歐陽玉爵如電光火石的身影陸續擊倒,剩餘的幾個殘孽焦急掏出機槍威脅。
“歐陽玉爵!你什麼時候換上這身衣服的?”殘孽開槍奮力抗擊,卻每每隻是徒勞地殺死了歐陽玉爵身邊的人,而歐陽玉爵再一次在倒下的屍體身後消失了。
最後仍有戰鬥力的一人止不住顫抖著槍口,胡亂對著各處掃射,忽然歐陽玉爵閃現在他身後,輕拍他的肩膀,他驚詫地跳到一旁爆汗淋漓,槍身晃動不停,連板機都扣不準,還在有氣無力地責吼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就開槍啦——”
“你開啊!”歐陽玉爵篾笑著揮著禮服傲氣的袖子,快速探手觸摸槍身,機槍瞬間被拆分、瓦解,隻有小小的槍柄還留在殘孽手中握著。
“啊……你是怪物嗎——”
殘孽丟下槍柄,不顧一切地拔腿就跑,歐陽玉爵追上去將他絆倒截下:“你快告訴我,你們真正的什麼目的是什麼?為什麼策劃陰謀陷害我……”他倒在地上,已經因驚嚇過度而昏厥了過去,“喂!喂!你醒醒……可憐孩子,什麼都沒見過……”歐陽玉爵失望中轉頭看著遠處依舊端坐不動的魏真強,口露僥幸,“還好有你在啊,差點把你忘了,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卻還能坐在那裏無動於衷,你真以為自己的泰然自若能給你自以為公平正義的單打獨鬥帶來好處嗎,鐵手魏真強?”
魏真強仍然麵無表情地凝視前方端坐,既沒有任何的搭理,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歐陽玉爵感到很奇怪,便托起一把機槍慢慢逼近他,槍一直指到他麵前一米處,他仍不為所動、眼神空虛,就像死了一樣。歐陽玉爵決絕地伸出手觸摸魏真強像尊雕像的身體,他身上異常的柔軟讓歐陽玉爵感到了巨大的違和感,他使勁抓扯魏真強身上的花邊領針織衣,卻像捉起被單一般,全身變成一層厚厚的橡膠質布被撩起飛揚,一個熟悉身影則斜躺在下麵暴露出來。光線透過歐陽玉爵麵具後麵凝視的眼神,照出他已放大往常幾倍的瞳孔,也因為震驚的事分裂了他那針葉般的薄嘴——沈琳達躺在這交椅上麵若死灰、顏色黴墨,她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匕首,胸膛淌出的血已凝化變色!
歐陽玉爵慌亂中仔細檢查了這個躺倒在交椅上傷痕累累的淒美嬌人,眼中頓時濕潤,嗓音失真地哽咽著,複雜的思緒紛至遝來:“沈琳達,你怎麼會這樣?不要嚇我……”
沈琳達已然沒了呼吸心跳、四肢冰涼鐵青,痛心傷臆的歐陽玉爵慟哭中將她扶起,用自己銳利的指尖紮她無名指與中指之間的虎口處,她的手竟輕微地晃動了一下,證明仍有生機。歐陽玉爵淚中帶笑地欣然,轉而凝望她胸口的慘象,拿出創傷藥準備為她調敷,輕緩握住刀柄時,那刀居然鬆動、從傷口滑落出來,隻有殘斷的一截刀身,他急忙檢查傷口,卻是異狀的淺淺凹口,這新鮮的傷口與周圍結痂的血漿形成鮮明的對比,原來隻是斷刃插在事先就刺破的皮肉中,絲毫沒有傷及腑髒,那麼沈琳達為什麼還如此憔悴不堪呢?難以理解中他對敵人的目的有了一些見解:沈琳達胸脯不明來路的血漿、她莫名瀕死的模樣與黏在傷口處的斷刃共同造成了致死的假象讓他痛徹傷懷,這一切讓歐陽玉爵唯一能猜測敵人的目的所在與之前假扮沈琳達的策略一致——拖延時間,而且是拖延停留在這個車間當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