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一瓶竹葉青,半斤牛肉,一斤豬頭肉,三兩花生,半隻鴨,一隻烤雞,呃、、、、、等等,還有什麼來著?”

我埋頭想了想。“對了,還有蠟燭,香,和紙錢,這些也都應該買上。”我向菜市場走去,邊走,邊記著,徐老太交代的事情。我一刻也不敢忘記,生怕少了一樣,惹了許老太不高興,那可就遭了。

我叫林天才,是個孤兒,從小是被遺棄的孩子,在我心裏,清楚的記得,我小時候,因為我的胡說八道,結果,被父母當成了神精病丟了,幸好被好心人收養,可沒過幾年,收養我的人,因為我的胡說八道,最後竟然嚇得心髒病發作,死了,就這樣,我成了孤兒,流落到了孤兒院。

孤兒院裏的人也因為我的胡說八道,最後將我隔離起來,幸好有一個好心的婆婆,照顧了我,當我二十歲的時候,老老婆婆也死了,我成了一個大的孤兒。沒文化,不識字。徹徹底底的文盲。

如今,二十歲了,一事無成,再賴在孤兒院,人家也不可能留我了。

院長是一個比較刻薄的肥胖女人,因為我的胡言亂語,她竟然要將我送進精神病院去。我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心慌了,於是我趁著精神病院的人還沒到來之前,偷偷跑出了孤兒院。身無分文,爬上了通往大城市的拉煤列車。

到了大城市,我才知道,原來在大城市裏,沒文化,沒錢,沒身份證,是多麼的艱難,簡直就是舉步維艱。我想乞討吧,可是,我手腳健全,哪有人可憐我,施舍我、、、、終於,經過了數月的流浪,我終於找到了我賺錢的方法。

這方法吧,在外人看來,還是胡說八道。可是,真的是胡說八道嗎?別人不信,沒關係,可我卻是知道,我自己一點也沒有胡說八道,因為我不知為什麼,生來就有一雙能通靈的冥眼。這雙冥眼不隻能夠看到活人,還能夠看到死人,呃、、、、準確的來說,是死人的靈魂。

白天吧,還好,可是到了晚上,孤魂野鬼四處飄蕩。要不是我這人早就見怪不怪,恐怕,早就嚇得半死了。

呃、、、、說叻了這麼多,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我手裏揣著早已經舊得鄒巴巴的兩百元大鈔在菜市場轉悠了半天,終於買夠了徐老太要求的東西,在徐老太家裏找到的兩百元大鈔也花得隻剩下十元了。看著手裏的東西,再看看手裏的十元錢,我認不住悲歎了一聲,原本以為兩百塊錢,應該還能剩下五,六十。可是隻有十塊,自己吃飯都不夠,看來,這一趟差事,又白辦了。

我忍不住抱怨,這徐老太也太能算計,就這十塊錢,都還是我費盡口舌,討價還價才從市場大媽的哪裏扣出來。

天色已經暗下來,我看著天色,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提著徐老太的東西,往回走。到了一處施工場地邊上。一座已經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平房,坐落在施工場地邊緣。這時,施工場地,早就一個人也沒有了,附近也都沒一個人影,他們早就避得遠遠的了。

在來時的路上,街上的人,看我的眼光,總是那麼異樣,就像是把我當成了稀有動物——大熊貓一樣看待,指指點點。

有冷嘲熱諷的,也有搖頭惋惜的,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對於世態的炎涼,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在乎。

天色昏暗下來。徐老太家裏的平房在微風中,就像是一葉扁舟,顯得孤僻,幽靜,一股寒風吹來,單薄的我,打了個寒顫。這個寒顫,寒冷到了我的骨子裏去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靜得讓人寒毛都要豎起來。

冰冷的寒風,吹打在平房窗口上,呼呼作響,讓人聽這就像是地獄的惡魔在呼喊。聲音很是嚇人。

“嘎吱嘎吱、、、、”

平房那破舊不堪的木門,被吹得發出一聲聲恐怖的叫聲。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住了心中的恐懼,邁開步子,推門而進。門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因為這裏是危樓,所以,水電早已經斷了。沒有水電,我隻能在黑屋裏,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掏出了打火機,將蠟燭取出,點上了。

微弱的燭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徐老太沒出來,所看到的都是一屋子的狼藉,牆壁早已經腐蝕,凹凸不平,風化了不少,地上,還是泥土地。屋子裏沒一樣,像樣的家具。隻有一把破舊不堪的搖椅。還有,一張神桌,神桌上,供著一個靈位,上麵寫什麼,我是看不懂的。我隻知道,那靈位,對徐老太來說,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拚死的守護大半輩子了。

我見徐老太沒出現,於是就,將另一隻蠟燭點上了,分放神桌的兩邊,再將徐老太要求的東西,都整齊的擺在了破舊的神桌上,擺放好之後,我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我心髒一跳,感覺身後有東西,我呼吸一口氣,一轉身,就看到一張滿是皺紋,眼睛深陷,瘦得隻剩下骨頭的臉,與我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