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媽的,混蛋,混蛋,九華術城的那幫家夥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混蛋!!!”越看越是惱怒的李淵,猛地抓起桌上的玉簡,拚命向地上摔去。
玉簡質地本來甚為堅硬,輕易的磕碰都不會損壞半分,但是在李淵的狂怒之下,這原本堅固的玉簡,竟然也變得像易碎的琉璃一樣,乒乒乓乓摔了個四分五裂,破碎的玉簡殘片四濺橫飛,嚇的周圍侍者一個個臉色煞白,連大氣都不敢都出一口。
“阿星,阿星在不在,在不在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的李淵,等自己稍稍平靜了一下之後,朝著外麵大吼大叫道。
下麵伺候的侍從,哪敢怠慢,趕緊四散分開,找來了李淵要找的阿星。
“三爺,您找我。”這個叫陳阿星的漢子,長的五大三粗,看上去一臉忠厚,可實際上卻是李淵收服的,天晶術城地下幫會的總瓢把子,心黑手狠,也算是李淵手下的一員幹將。
“嗯,你現在坐下。”不過出乎旁邊侍從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就要暴跳如雷的李淵,在見到陳阿星之後,卻忽然沉默了下來,看上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甚至在猶豫不決中,還有著那麼一絲惶恐與不安。
“是。”別看陳阿星長的五大三粗,其實這家夥一點都不笨,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身為天晶術城地下世界首腦的他,怎麼會不清楚,畢竟他所掌握的地下世界,便是李淵,乃至他身後李家掌握天晶術城各方動向的重要情報源之一。
對於李家的窘境,陳阿星其實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這些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是借助李淵的勢力,才坐上現在的這個位置的,沒有李家的資源和協助,他眼下的這些算什麼?同樣,他更清楚,如果李淵身後的李家不要說什麼發力,就算輕輕地吹口氣,或是眨一眼,都有可能將他這樣如同螻蟻一樣的小人物,弄個粉身碎骨,萬劫不複,他的這輩子是綁在李家戰車上了。
不要說什麼跳車,就算人家要他去送死,他也隻有高高興興的去,就連苦笑一下的權利也沒有。所以,李淵不說話,他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等,哪怕等到地老天荒,山崩石裂,乃至他的壽元耗盡……
“阿星啊,你的手頭上……我是說,你的手頭上,有沒有外麵和咱們沒有瓜葛的資源?”沉默了半響,李淵臉上的表情,從沉默過渡到了激奮,從激奮又重歸沉默,經過了這麼幾番輪回之後,李淵的表情終於定格在了淡淡地憤怒上了。
但是,這幅憤怒因為經過了多輪的沉澱,已經多了一份謹慎與小心,當李淵再開口時,他也恢複到了往日,溫文爾雅中帶著那麼一絲精明果決的表情。
“沒有瓜葛的資源……我有幾個備選的,但是這些家夥的能力有限,恐怕……恐怕幹不了那些‘髒活’吧。”陳阿星遲疑了一下,對李淵說道。
他所提到的“髒活”,其實就是指暗殺、圍剿這類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對於李淵剛才的表情,陳阿星看在眼裏,他以為自己這個殺伐果斷的老板,是要用實際行動捍衛李家的尊嚴呢。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李淵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不用,我不用他們幹那些事情,今天的局麵用那些手段,也太過激烈,不合適的。”
“三爺,那您的意思是……”陳阿星有些糊塗了,既然不用他們幹“髒活”,那為什麼不用自家的人馬,不見血的壓製,有比用李家尊嚴受辱,需要補償這個名號,更合適的嗎?畢竟,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九華術城那邊打的竟然是全麵壓製李家的主意。
他和此刻的李淵都認為,這不過是九華術城齊城主方麵,又一次試圖擴大自己影響力的試探,隻是這次的程度要比以往幾次激烈許多。
“阿星啊,你要知道有時候,人要想達到某種目的的時候,打打殺殺未必是最好的選擇,其實在正常途徑裏,一步一步地將人逼入絕境,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此刻的李淵語氣陰沉,他的眼睛望向了峨眉酒家的方向,眼神中閃爍的冰冷與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