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按下心頭驚疑,楊昆繼續搜索慘劇現場,希望能在現場有所發現。很快楊昆就在這個廣場出口附近,找到了另一隊洗心盟二十四靈衛中十二人的屍體,他們的情況比前一隊更糟糕,隻是勉強保持了“六合八荒,靈宮大陣”的陣位,不但元靈寄器盡數毀壞,而且連屍身大多都殘缺不全了。
但是,和之前的受害者不同,楊昆在這裏找到了一點這些人致死原因的線索:一個半碎的橢圓形玉佩,那玉佩通體烏黑,原本潔白無暇的玉麵上籠罩著一層藍汪汪地幽光。
“傳形佩!”楊昆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圓光中的玉佩。所謂傳形佩,乃是雲海九州中一種頗為罕見的傳遞影音的法器,此佩分為子母兩種,母佩有顯像之能,由特定法陣激發,可以顯示子佩所傳遞回來的影像。
按照馮一花和他閑談時的說法,此刻這枚已經毀損了近一半的傳形佩,顯然已經記錄下了足夠的信息,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傳遞回去,其主人就已經遭遇了不幸。傳形子佩能收能放,如果能將這枚子佩弄到手裏,起碼楊昆就能知道讓洗心盟二十四靈衛,以及這麼本地商行中人死亡的原因了。
不過,想要去那裏拿回子佩,起碼也要等這裏的眾人完全恢複過來再說,不然他獨自一人行動的話,也是太過危險了。
想到這裏,楊昆又將現場搜索了一遍,希望再能找到其他線索,可是遺憾的是,除了那枚半殘的穿形玉佩,楊昆就沒有再發現任何東西了。
沒辦法,楊昆隻好掐訣念咒,施法收去了圓光。而後起身,直奔小樓中其餘眾人休息的地方而來。
等他來的時候,發現小樓的其餘眾人,正三三兩連地議論著什麼,不但那些應該定坐調息,恢複功力的人隨意起身走動,就連那些原本應該負責守衛的家夥,也加入到議論的人群之中。
楊昆見狀頓時眉頭一皺,這些符籙師當真是自由散漫慣了,連最起碼的協同行動的要求都不知道,幸虧此地沒有什麼妖獸存在,要是真有幾頭,就憑他們這個肆意妄為的勁兒頭,隻怕早就躺下好幾個了。
不過,楊昆也沒又因此嗬斥他們什麼,一來自己不過是臨時應名,充當這個領頭人,並沒有什麼要求約束人家的資格;二來,這些符籙師向來安逸,也沒有經過狩獵小隊的錘煉,就算楊昆此刻要求他做到什麼,也是緣木求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這種情況下不能什麼都不做,否則這個小隊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倒是誰的性命也保不住,所以,楊昆將臉色陰沉了下來,站在那裏冷冷地注視著交頭接耳地眾人。
很快,一個被楊昆安排負責執勤的符籙師看見了臉色不善的楊昆,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任務,他連忙拉了一下身邊和他有相同職責的另一位符籙師,那位符籙師抬頭一看,也是臉色一變,於是乎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場剩下的符籙師都發現了臉色不善的楊昆,也都想起了自己此時應該做得事情,一個個含羞帶愧,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楊、楊先生,我們……”作為在場眾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劉姓中年人覺著這麼幹著也不是回事兒,想張嘴說些什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間竟然僵在了那裏。
“楊先生,我們發現了不少好東西,你快……”就在這時,從小樓的樓梯口處猛然傳來了阿誠興奮的聲音,隨著話語聲阿誠也興衝衝地出現在眾人麵前,一見麵前這詭異尷尬的場麵,阿誠不由自主地腳下一緩,連說話都停住了。
緊隨其後的齊老爺子,也目睹了這幅場景,年老成精的他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楊昆動怒的原因,隻是他礙於自己尷尬的身份,也沒法出頭為在場的眾人說情。
於是,場麵就這麼詭異地寂靜了好一會兒,楊昆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各位,楊某剛才施法偶然見到了些東西,還請各位與我一起分享才好。”終於,楊昆低沉著嗓門說道,任誰都聽得出這少年俊傑語氣中壓抑的怒火。
說話間,楊昆單手掐訣,徑自往身前一點,漣漪漸開,圓光再現,很快楊昆就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在眾人麵前重演了一遍。
但是結果,遠遠超出了楊昆的想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