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很好,你做得很好。”馮一花被楊昆的問話驚醒過來,連忙笑著說道:“楊兄弟,你的煉符能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就我向來自負不落於他人之後,也未見等就能勝過你一籌。好了,咱們別站在這裏了,楊兄弟,你也累了幾天了,還是讓一花,到一旁奉茶,稍作歇息吧。”說著,馮一花玉手作勢,將楊昆帶到一旁的另一間靜室石洞之中。
此地,乃是襲霞術城外的一處隱秘山穀,是馮一花素日裏自行修煉,以及煉製符籙的地方。這裏是馮一花偶然發現的地方,她十分喜歡這裏的清幽環境,不希望被別人打擾,因此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物一微,都是由馮一花親手打理出來。
楊昆所見之處,無不匠心獨具,清雅脫俗,令人自有一股賞心悅目之感。馮一花引楊昆進入的石洞,乃是三洞連通,敞亮之極,洞中石壁,微黃發亮,猶如凝脂一般。洞中陳設十分簡單,不知馮一花從那方尋來的古木樹根,默用巧思,雕刻成了兩個精巧絕倫的根雕臥榻,兩個臥榻之間,猶自橫著一方巨大青石,向上的石麵被刨洗的光亮如鏡,上麵隨意散放著茶罐、茶壺以及其他茶盞等物。
“來,楊兄弟,嚐一嚐我剛才泡的‘雲霧靈茶’。”馮一花笑著,將楊昆請入座位中,倩手持壺,斟茶待客。
微黃略濁的茶湯,從古色古香的茶壺中傾斜而下,落入小巧的綠砂三彩白釉杯中,茶香嫋嫋,沁人心脾。
楊昆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端輕輕地吸了一下,清淡的茶香溢滿鼻腔,接著楊昆又了小小地飲了一口,滿口甘甜。
“好茶!”楊昆由衷地讚歎了一聲,當初在東孚時,鍾叔別無其他嗜好,就喜歡來上一壺好茶,連帶著楊昆也對這品茗之道,有了興趣。
“嗯?”馮一花微微驚訝地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沒想到,楊兄弟也對茶道頗感興趣。這樣也好,日後你到襲霞來,我可知道如何招待你了?”
“日後?”楊昆愣了一下,遲疑地說道:“馮姑娘,你、你的意思是我要離開這裏?”
馮一花聞聲,輕輕一歎,她將手中的茶壺放下,悄聲說道:“不錯,楊兄弟,有些事情我沒有和你說,你知道你那天打傷的家夥是誰嗎?”
楊昆眉頭一皺,沉聲道:“不知道,難道那個家夥讓馮姑娘你為難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馮姑娘盡管放心,這件事情楊某自會處理,不會讓你有半點為難的地方。”
“楊兄弟,你想多了。”馮一花神情一肅,正色說道:“你把我馮一花看成什麼人了?別說這點小事,就算比這嚴重十倍百倍的事情,我馮一花也不會放在眼裏。不過你那天弄傷的那個家夥,是我們‘罪民’中一位長老之子,不怕你笑話,‘罪民’之中也有那些阿諛奉承之徒,金佑山之父金五長老,在罪民之中位高權重,願意討好他的人自不在少數。楊兄弟修為精湛,未必怕那些宵小之徒,但是符籙一道貴在沉浸用心,要是有這些麻煩幹擾,隻怕楊兄弟也難以精進,所以一花建議楊兄弟不妨暫離著是非之地,等到事情平息之後,在來與一花一起品茶,探討符籙之道,不知楊兄弟意下如何?”
“這個……”楊昆沉默不語了,當日金佑山出手偷襲他的時候,楊昆就知道此人來曆不凡,所以在攻守之間,已經留了分寸,要不然就憑金佑山當時的行為,休想活著離開文星街據點。
沒想到既便如此,還是留下了如此麻煩,馮一花說得客氣,但楊昆心裏明白,想必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甚至已經有可能為此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所以才會有上述的那番談話。所以……
楊昆想了一會兒,立刻有了決斷,隻見他抬起頭,對馮一花說道:“既然如此,那楊昆就多謝楊馮小姐費心了,請問馮小姐可是對我有什麼安排?還是讓楊某自己離開這裏,另謀出路。”
馮一花頗為讚許地看了楊昆一樣,自己隻說了一句,他居然就能想到自己有可能對他日後有所安排,這份心思當真機敏的而很啊。
“好,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看楊兄弟對符籙之道也是癡迷甚深,所以便想推薦你一個襲霞術城符籙師內部行動。楊兄弟可聽說過,襲霞城,七寶嶺嗎?”
襲霞城,七寶嶺?楊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過了一會才想起了這個有些耳熟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