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朵兒,小鬆不是從邊塞帶了人馬回城麼?快去,快去傳他過來,就說,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朵兒霎時嚇得麵如土色:“姐姐是想讓小鬆動用守城人馬去吐穀渾救政哥哥?這怎麼使得?若是這樣,邏些城不就成一座空城了?吐穀渾的路又那樣遙遠……若此時,臨近的部落一旦發起****,誰來應對?”
“這一層我也想過,可這是唯一能救政哥哥的時機了!若讚普回來,一切,一切就來不及了!”她急道:“快去吧!這會讚普應該出城去了,城裏讓紮木術多擔待著就行。”
朵兒長歎一聲:“好吧。”便向外殿行去。
一把沉渾的男子聲隨後傳來:“殿下就別費這份心思了,讚普出城之前,早已囑咐未將,要好好守著殿下,不讓殿下出宮半步。”卻是紮木術麵無表情地攔下朵兒:“回去吧,好好照看著殿下。”
雪雁此時正心急如焚,也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了,氣得從殿內疾步行出,衝紮木術道:“若本宮要執意而為呢?將軍打算怎麼樣?殺了本宮嗎?”
紮木術忙向地上一跪:“未將不敢!不過,若殿下執意而為,那就是未將失職,未將隻好以死向讚普謝罪!”
“你!你竟敢威脅本宮?”紮木術一臉無畏:“未將不敢!”
她一甩袖,無奈道:“下去吧!”
紮木術才轉身退了出去。
鬆讚幹布一去數日,歸期不定。吐穀渾再沒有使臣前來,楊政道生死未卜。而與此相關的一切,紮木術總是守口如瓶。至於犯下大錯的勒托曼,因為自殘悔過,鬆讚已還了她自由,說待他回來再作打算。一切一切,都讓雪雁倍受煎傲。
勒托曼的生死她已是顧不上了,即使鬆讚回城便立勒托曼為後,她也認了。隻要上蒼眷顧,讓楊政道逃過這一劫,並讓她知道他還完整無缺地活在這個世上,即便永生難以相見,她也心安了。
一日,雪雁坐在紅宮後山的亭子裏,手持一把穀物,向盤落在不遠處的一群山鷹灑去,大小不一的山鷹戒備而又受不住食物的誘惑,亦趨亦步地向她走近,在確定她沒有惡意後,便歡歡快快的啄地上的食物。不知怎的,她就恍然地覺得,那山鷹冷峻的眼神竟與鬆讚幹布臨敵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朵兒看著啄食的山鷹,困惑不已:“真是奇怪呢,平日裏山鷹總是吃肉食,專門捕食一些野兔,野雞呀什麼的,吃穀子的倒是少見。”
她又拋出一把穀物,淡淡笑道:“大雪封山,小動物們正冬眠呢,山鷹覓不到食物,隻好遷就著吃一些穀物種子了。”
朵兒恍然一笑:“原來如此。”
兩人正閑聊,芽兒遠遠而來:“原來殿下在此喂山鷹呢,讓芽兒好找。”
雪雁把手上的穀物全數向前拋出,拍了拍雙手,含笑道:“芽兒在這紅宮住得可還習慣?”
芽兒淺淺一笑:“嗯,比起氈帳,這紅宮是又大又舒適,還暖和,芽兒當然習慣。”
芽兒說著又欠身行了個禮,怯怯相問:“殿下,小鬆今晚的生辰宴,殿下會去吧?”
雪雁幾分意外:“今日是小鬆生辰麼?”
芽兒點頭道:“在邊塞三年,他每年的生辰都隻有我陪他過。今年好了,回到紅宮,他最親最愛的人都在,他一定很開心。”
“是勒托曼公主為他舉辦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