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眼睛道:“雁兒,我希望你以後麵對敵人時,也能像以往一樣出手果斷,毫不留情。”
雪雁明白他的所指,她將要嫁的是一國之君,要麵對的敵人多著呢!心內痛楚,卻忽想起朱梅白日的話來,於是擠出一絲笑道:“那要看是什麼樣的敵人,要是遇上像你那般俊俏的,我可是下不了手去的。你還不知道吧?你楊大人可在一夜之間成了這大明宮裏所有宮女們的春閨夢中人了!”
說著故意不去看他,隻是一味盯著手中的匕首看。楊政道看著眼前強自壓抑情緒,故作堅強的女子,他知道她的心思,無非是讓他不要太過於擔心她,讓他知道她有能力可以應付以後的一切罷了。
心下一痛,不由得輕歎了口氣,無奈道:“你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否則,將來是要吃大虧的。對敵人手軟,便是對自已殘忍。你自小背的是兵法,權謀術,你一定懂得這個道理。”
雪雁還是低頭把玩著匕首,不敢抬頭,生怕一抬頭,對上他深情的雙眸,便再沒勇氣去麵對以後漫長的,沒有他陪伴的歲月。
於是還是用歡快的語調說:“行,我記住了。我還知道欲擒故縱呢,要是遇上你這樣俊俏的,就索性把他生擒得了。”說著,卻不期然一滴淚滴在匕首上,滑過匕首的鋒刃,向地下無聲落下。
淚似乎滴在他的心頭上,他的心被燙得灼痛起來,忍不住執住她握著匕著的手,柔聲道:“別怕,雁兒,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的。”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不著痕跡的把手從他的手心抽出,揚了揚手中的匕首,強自笑道:“我不怕,我有這個。”隨即又轉了話題:“有沒有去過‘蓬萊別院’?我……我爹怎麼樣了?”
楊政道點頭道:“去過了,他很好,隻是擔心你們。”
她神情一黯:“他被奪了王爺名號,朵兒因為我們李家,現在還在牢裏受苦,他難免鬱結自責。希望在我走後,你多點去看看他。”
她一拍他的臂膀,以示托付。他卻痛得“啊”一聲悶呼。她立馬收回手,急急道:“你受傷了?怎麼弄的?傷得重嗎?何時的事?是誰傷了你?”
他一隻手撫上臂膀,失笑道:“你一連串的發問,叫我如何答你?”
雪雁聞言一窘,知道自已過於緊張,失了儀態,臉不禁燒了起來。他淡淡道:“沒事,不過是吃了力嘉一棍罷了。”
她不禁皺眉道:“你和力嘉打架了?他有沒有傷著?”
他不滿的叫道:“你倒挺關心他的。”
她氣道:“我也是關心你啊!你怎麼就與他打了起來呢,你雖然身手極好,但在他那裏也討不了好去!”
他點頭道:“那倒是,他的力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說著,忽想起:“可他怎麼就對我存有那麼大的敵意呢?莫非……”說著狐疑的看著她。
她隻得點頭:“自你拒婚開始,他就想著教訓你一頓了,隻是他一直沒有機會。這回倒好,自已送上門去了。”
他聞言,沉默半響,才歎了聲:“我是該打!”
她心裏酸楚,眼內又冒了水氣,低低問道:“爹可曾讓你帶話給我?”
楊政道便把李道宗的囑托都細細向她說了。雪雁聽完,不禁身子一軟,癱坐榻上:“一份真心終究是抵不過至高無上的權利!”
楊政道上前道:“別急,我倒有一個辦法,但在沒有萬全的把握時不能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