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看著一提到慕卿之周身不自覺顯現出柔意的無雙，那雙略帶暖意的眼中不由黯了一黯
“你為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多麼。若是要還債，雙兒，你早就還清了，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他不明白，這樣一個清冷通透，甚至有些冷情的人，為何會為慕卿之做到如此地步?
無雙垂眉，指甲劃過桌沿，卻沒有回答白衣的問題。
還債嗎?她從來未曾這樣想過，慕卿之，是她的救贖，更是在經年累月中成了她的溫暖和信仰。
若是一個人將另一個人當成了信仰，那他們之間，又如何能夠用還清與否來衡量。
無雙不知道白衣是否能理解她對慕卿之幾乎有些偏執的愛情，她也不會同白衣解釋這些。
她一直覺得她的愛情，從來與人無關。
看著突然有些冷沉的無雙，白衣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有些過激，閉了閉眼，暗自壓下那份因為無雙不懂珍惜自己身體的怒火，還有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妒意。
“從今以後，我會按時給你送藥，雙兒，我隻求你不要這麼為難自己的身體。”
白衣深深看了無雙一眼，隻能無奈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謝謝。”清冷的聲音從白衣身後響起，帶著感激和真誠。
白衣腳下微頓，嘴角揚起了幾分苦澀，他要的從來就不是無雙的感謝，他想要的，是她的一往情深，是她的執子之手。
她不願給，他強求不得，卻放不了手。
無雙看著白衣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精致的眉宇不由的微微皺起。
白衣知道她是女兒身，知道她的過往，知道慕卿之，天機殿的幾年相處，她一直將白衣當做可以交心的朋友，她一直以為白衣待她也是如此。
可是今日，她分明在白衣眼中看到了一種複雜而濃烈的情感，而那種情感，她無數次的在慕卿之的眼中見到過，哪怕少了一份霸道侵略，卻依舊灼熱。
無雙揉了揉眉間，以前她為什麼從來未曾發現白衣對她的特別，究竟是他掩飾的太好，還是她太遲鈍了。
但不論答案是什麼，都讓無雙感到有些無力，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卻也不能接受他的情感。
無雙走到躺椅前，將狐裘拿起裹在了自己身上，淡淡的暖意，讓她想起了某人溫暖的胸膛，片刻又有些懊惱的脫下扔在了躺椅上。
不論如何，這事都怪慕卿之。以前，她雖然知道自己喜歡慕卿之，但除此之外，對於感情卻是懵懂的。
要不是從初遇到現在慕卿之逼的太緊，她也不會突然開了竅，發現了白衣的心思。
若是沒有發現白衣的心思她還能平常的對待，如今又讓她如何是好?
無雙越想越覺得是慕卿之的錯，卻全然沒有發現，一向清冷理智的自己，似乎開始有些別扭和無理取鬧了。
而遠處，皇宮之中，正在批改奏折的某人突然不輕不重了打了個噴嚏。
“皇上，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一旁的長青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慕卿之摸了摸鼻尖，眼中閃過一絲柔意
“無礙，或許是某隻小東西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