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魚第一次站在靈武學院大門口的時候,心情是極為沮喪的,其沮喪程度最起碼相當於吃了兩坨牛糞,還是過期的。
是的,他剛剛從老家龍風嶺過來,但是他一直希望跟她生一窩小魚仔子的風金靈卻離開了他,跑去跟另外一頭臭長蟲生小泥鰍去了。
“贔屭老師說過,不同種族在一起就算能生崽子,崽子也沒種!”這是馬小魚對風金靈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就看到風金靈嘴角揚起來,露出了兩個俏皮的酒窩,那酒窩看的馬小魚心裏直癢。
“咱們龍風嶺一百年沒有出過魚躍龍門了,阿蝰是最被看好的有機會化龍的,我爹讓我跟他,以後……”
風金靈說話嘴巴動的幅度非常小,小到讓她的聲音聽起來糯糯的,像極了過節時候吃的年糕,而且裏麵還加了蜜棗。
但是馬小魚卻無暇顧及這些了,因為當時憤怒已經像小時候掉進糞坑裏那次一樣,瞬間將他淹沒了。
轉身,離開,沒留下一句話來。
馬小驢在龍鳳嶺年輕一代算不得翹楚,但是絕對不會差到找不到母魚去繁殖,可是當愛情來了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正常了。
愛上風金靈的那年夏天,他已經認識她幾年了。那個夏天炎熱的好像太陽自己在跟自己較勁一樣,拚命炙烤著這個被知了弄的哄哄響的大地。
馬小魚中午正躲在河裏睡覺,冥冥中好像感應到什麼,他睜開眼睛,看到了不遠處正光溜溜在衝涼的風金靈。
時間好像一眨眼就過了,又好像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總之那個下午,馬小魚腦袋都蒙蒙的,一直到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荒唐到他好像升了天。
早上的時候,還沉浸在那種荒唐之中的他發現褲子裏粘糊糊的,愛情就在那一刻成功占領了這個懵懂的少年。
“有什麼好的,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的……”馬小魚不得不一次次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樣心裏才好受一些。
愛情來的莫名其妙,愛情本身也莫名奇妙,就像你愛的死去活來,卻也未必弄明白自己愛的是什麼一樣。
馬小魚資質並不差,至少他能站在靈武學院大門口就能說明這些。
“喂,你撞到我了!”還沉浸在過往的馬小魚聽到這樣一個聲音,實際上從那天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風金靈開始,癡呆就變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這個聲音讓馬小魚反應過來,因為這聲音像極了那個糯糯的蜜棗年糕。
“喲,還是個帶饅頭的,真是稀罕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撞了你就是你撞了我,難道老師沒教過你嗎?真懷疑你是怎麼進靈武學院的。我還說你撞了我呢,看丫一身臭哄哄的,我還讓你給老子陪衣服呢!”那是一個一身華服的少年,嘴角兩撇長長的胡須就像一隻上了年歲的……烏龜。
那個年糕女孩嘴巴撇了撇,露出兩個酒窩以及小米粒一樣潔白的牙齒,一臉委屈。
這讓馬小魚有些恍惚,就好像看到了風金靈那次被欺負一樣,他完全忘記了思考就衝了過去。
此時的馬小魚儼然已經不是一隻馬或者是一條魚,而是變成了一隻活脫脫脫了毛的瘋狗,絲毫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