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連忙道:“當然不是,側妃一事本就是陳越聯合楚安來坑我的,若按我們之前商議的假扮楚安的刺客刺殺新娘破壞聯姻,有些於理不合,所以我才會有後來的主意,見到陳越後陳越的確又提聯姻一事,不過我拒絕了,能讓我們站在同一戰線的隻有利益,就算聯姻也不過是利益交換的一種方式罷了,我送了他那麼多銀子,難道不比他無視我的意願硬塞給我一個側妃要好?”
餘歡微有驚訝,“你真送了銀子給他?”
楚淮點點頭,“汾春的那處秘藏不比滄州這份少,陳越這幾年與楚安不和睦,軍餉早被克扣得所剩無幾,不然他這次也不會如此待價而沽,楚安許他的是將來,我給他的卻是現在!他自然知道怎麼選擇對陳家才是好的。”
“那大禮?”
楚淮神秘一笑,拉著她的手坐起來,“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看。”
餘歡坐起來,覺得胃裏還是十分不適,想起龔奇的慘狀,不由又幹嘔起來。
楚淮連忙扶住她,“還是先躺下吧,是不是很辛苦?”話是這麼問,臉上的笑容卻是掩也掩不住。
餘歡回想過去幾天裏自己擔驚受怕緊張萬分,結果全是楚淮的計謀,心裏就有氣,這原也沒什麼,畢竟還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著想,若是平時餘歡說他兩句,甚至生個小氣也就過去了,可今天也不知怎麼著,想著想著,竟是越想越委屈,最後竟然落了眼淚。
楚淮可是嚇個夠嗆,連忙搶著道歉,“我知道我又錯了,我說過以後有事再不瞞你的,可我那時沒在營中,我真的很擔心你,這件事若是被龔奇那些人察覺半分,後果都不堪設想。”
這些道理餘歡自然明白,可就是覺得委屈,伏在楚淮胸前流了半天的眼淚,才抬起通紅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說:“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哭。”
楚淮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過看她的情緒好轉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讓人端來洗漱之物,陪餘歡收拾齊整,這才帶她一起出了營帳。
一路上楚淮小心翼翼地恨不能抱著她走,把餘歡弄得極為不好意思。跟著楚淮到了大帳附近,餘歡發現大帳旁另起了兩座新帳,一左一右地拱衛主帳,這兩處營帳的位置極為緊要,從這一點上不難看出營帳主人有多麼受到楚淮的重視!
楚淮走近主帳並不進去,回頭與餘歡道:“待會不要緊張,免得驚到孩子。”
餘歡心裏依稀有了些猜測,猜想楚淮帶了人回來,但對方是什麼人她還是心裏沒數,這會聽他這麼說,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猜著那人莫不是餘潭?可這想法才冒出來又被她否認,要真是餘潭回來,肯定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絕不會裝神弄鬼地搞什麼驚喜。
楚淮拉著餘歡的手踏進大帳,大帳中正進行著一場極為激烈的沙盤模擬戰,軍中數得上名字的將領全都圍在沙盤四周,袁振為守方,一個餘歡從未見過的五十來歲的男子為攻方,從沙盤上遍布的戰旗來看,袁振一敗塗地,已被對手逼在沙盤上的京城之中,又經過幾次輪戰,便再無任何反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