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光線,落漆朽木的床,肮髒灰黑的帷帳。

她就這麼躺在大床上,身體酸痛難忍,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來,睜開了雙眸,迷茫的望著低矮的天花板。

這是什麼地方?手指微微一動,指尖立馬傳來鑽心的痛……

“嘶——”倒抽一口涼氣,細細密密的冷汗,從額頭滲出來。

惘然之間,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尖銳的女子的聲音,她抽著嘴角,冷笑著走近床沿:

“喲,你竟然還沒死呢?”

艱難地扭過頭,一張精致的麵容映入眼簾,隻見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眼裏的狠辣一閃而逝,忽然迅速伸出手,往她垂在床邊的手指輕輕一壓。

“啊——”喉嚨間壓抑的發出,一聲淒厲叫喊,她眉心猛然一蹙,疼痛滲進了骨子裏去。

艱難地把視線下移至手指處,一根根極細又極其鋒利的銀針,深深的插進她指肉裏,有的已經末入了一半的長度。

十指痛歸心,一陣陣更加劇烈的疼痛讓她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衣服濕黏黏的,寒氣像是結了冰的利刃,一寸一寸的吞噬著她的知覺……

毫不在意環境的髒亂,那名女子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衣,把上身伏在床上,臉上充斥著不屑的笑,眼底藏著更加瘋狂的狠毒:

“我的好姐姐,你的生命力真頑強,沒想到被虐待了這麼久還沒死,嘖嘖……”

她低頭輕“嗤”一聲,掂起蘭花指,鬼魅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這銀針也玩膩了,姐姐,我們來點新意可好?”說罷,眼神森冷,將她手指裏的細針,一根一根拔出。

每拔一根,她的身體便忍不住顫抖一下,卻仍然倔強的緊閉著嘴,身上,臉上,甚至是頭皮,疼的冷汗淋漓,她咬著牙關硬撐,暗中思量: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的穿著和這個惡毒的女子,怎麼都一副古人的打扮?難道說,自己穿越了?

“你叫呀,你怎麼不叫了,剛剛不是慘叫的很歡快嗎?”紅衣女子對她的沉默似乎很不滿,尖利著聲音,把她手裏的銀針齊齊抽出。

細圓的血珠子從指尖裏擠出來,迅速彙誠一條小洪流,在她手上流湧出,伴著輕微的“滴答”聲,滴在地上,床上,衣服上……

頭皮一陣生疼,紅衣女子揪起她的發絲,惡狠狠的叫道:“好姐姐,我昨天在書房翻到一封書信,你猜猜上麵說的是什麼內容?”

她極力忍著疼,手指顫抖著緊握在一起,默默攢存著反擊的力量,幹啞著喉嚨,問:“什……麼內容?”

紅衣女子眼裏綻放一道光芒,振奮的說:“信上說爹已經決定把你嫁給郭家那傻子,啊哈哈哈哈。”

“姐姐,你還沒嚐過男人的滋味吧?反正你已經要嫁人了,我特意給姐姐準備了十個壯漢,長夜漫漫,好好的共度你的銷魂春宵,這是妹妹精心送你的成親禮物呢……”

什麼叫蛇蠍美人,她總算親眼見識了一回,麵前這個自稱妹妹的人,生的一副好皮相,但是心地竟然如此惡毒,美人麵若玉,心腸狠如蠍!

她的頭劇烈的疼痛著,紅衣女子又是一個耳光刮下來,倒是瞬間把她打清醒了,眼前閃過很多淩亂的畫麵,陌生的記憶撬開她的大腦,灌輸進她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