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本來隻是一場試探,想試探一下吳枸是否真有那顆謀反的心,卻不料吳枸居然會這麼果斷,覺察到一絲不對就快馬逃出洛陽。
吳枸走後,太後才追悔莫及,連追三封信全都沒收到回複。
說實話,就憑吳晴的來信,太後本來是不太相信吳晴父子會反叛的。
她是受了晏間的挑撥。
“晏間!你不是說越大的老虎越不會輕易動作嗎?!如今這局麵你如何收拾!”
太後十分惱怒,將案上的器皿食物全都朝晏間打翻過去。
晏間身上青紅一片,被湯食淋得十分狼狽,但他卻不以為意,仍然堅決說到。
“太後,那吳枸這麼一遭懷疑就逃回了長安,必是心中有鬼,這不正中我們的下懷嗎?如此我們便可以舉旗討伐他,順便奪回西都長安!”
“你!”太後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她也知道,這種逃跑並不代表原本心中就存有反叛的念頭;就如吳晴現在的境地,也不代表著就一定是向著蔣仁山。
所謂謀略,猶如釣魚,需先順魚意,拋撒魚餌誘之。若此行為被定位背叛,實在是有些荒唐。
她現在才後知後覺。
如今吳枸一走,劉氏王朝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危樓,便又崩落了一根支柱。
京城裏一時謠言四起,上下心中動蕩不安,許多人有要逃離洛陽的動向,此時需要一個人來鎮住他們的心。
太後苦思冥想,照理說幽州公孫霸乃是極好的人選,可是她實在是懼怕那個人的武力,那個人果真是擁有踏平天下的能力,先帝時就十分防範他,太後並不敢去動那把神兵利器,生怕死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思來想去她終於想到了她的親哥哥,冀州州牧柯矍,可她不知,柯矍這個國舅爺平日裏就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百姓,在自己的領地裏搜刮民脂民膏、胡作非為、作威作福。
但所有人都看他是當今太後的哥哥,敢怒不敢言,未曾有多少風言風語傳到太後的耳朵裏,而且就算說了太後也不會有多在意,總之在她看來,目前她的這個親哥哥是幫自己鎮守局麵的不二人選。
不久,柯矍的軍隊便浩浩蕩蕩的駐進了洛陽城,在住進洛陽之前,先將洛陽周邊的流民都殺了個精光,以立下自己的威嚴。
太後聞後心中大定,心想自己這個哥哥果然是靠得住的,十分隆重的迎接了柯矍和他的軍隊,進城那天的典禮十分鋪張奢華,這也相當於是向天下宣告,王朝仍有穩定局麵的實力。
這何矍剛來的幾日還有模有樣,表現得十分規矩和順從,讓太後喜出望外。可是沒出十日,他的軍隊便開始在洛陽城搜刮財物了,他還將原來先皇的妃嬪占為己有。一時間洛陽城被鬧得雞犬不寧,怨聲載道。
何矍還公然占了一些官員和豪強的田產地產,弄得很多達官貴人家破人亡,這一舉動引起了這些階級的強烈不滿。
這一日,太後找來柯矍。
“兄長,你做得是不是太過頭了?這幾****收到彈劾你的奏書就不下數十件,大多數還都是聯合上書!”
柯矍卻毫不在意,大聲說到。
“妹妹,我這五萬大軍千裏迢迢來幫你鎮守京都,若是不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如何情願,到時候恐怕作亂的不是這些無所謂的賤民,我們自己的軍隊首先就亂起來了。這些賤民亂了,我可以鎮壓他們,若軍隊亂了誰來鎮壓他們呀!”
柯矍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
“那你也不能太過分,這京都裏住的,或多或少都能和朝中大臣皇親國戚有所牽扯,你就到此為止罷!”
柯矍聽後假意順從。
“是是是,一切全聽太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