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夙風月抓著竹笛,咬著牙問夏沐杉。
夏沐杉瞪大眼睛:“那……那是我的!”
夙風月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冰冷,其中夾雜著滔天的怒火。
南風詫異的看著夙風月,玄棠也收起了桀驁不馴的樣子,凝重的看著夙風月。
連他們,都沒有見過夙風月這個樣子。
那個竹笛……
“想嚐嚐本王的手段嗎?隻怕你這小身板,承受不起。”夙風月冷笑道。“玄棠,把他帶到暗室。”
玄棠和南風對視一眼,神情出奇的一致沉重。
“是。”玄棠低頭,將夏沐杉點穴,扛在肩上,閃身不見了。
鹽水潑到身上,全身已經沒一處完好的地方,疼痛讓他生不如死。
夏沐杉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疼痛中醒來了。
昏暗的房間,四周都是汙黑的牆,隻有一個鐵質的大門,而他雙手被沉重的鐵鏈吊得高高的,身上衣服也破敗不堪,密密麻麻的傷口觸目驚心。
“說!這個是從哪兒得來的?”夙風月坐在他的對麵,手裏緊緊抓著那支竹笛,目光如炬。
夏沐杉眼前恍惚,隱約看到她手中清透的竹笛,心中揪痛。
那是她唯一留給他的啊……
夙風月恨恨的捏緊雙手,她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了。幾步上前,搶過玄棠手中的九尺銀鞭正欲下手,卻聽見……
“阿湮姐……”
夏沐杉緊閉著眼,眼淚順著薄如蟬翼的羽睫劃過汙穢的臉頰落在地上,嘴唇已經被咬破,血跡蔓延。阿湮姐……你在哪兒啊……
連著兩天不停歇的淩虐,夏沐杉傷得不輕,已經昏迷。
玄棠在得到夙風月命令後,用最快的速度,到宮中將王禦醫帶回了府。王禦醫細細診斷之後,開了一大堆外服內用的藥,並叮囑此人一定要靜養一個月。
將王禦醫送回宮,玄棠回來剛巧在門口聽到夙風月對南風說道:“好好照顧他,等他醒了,通知我。”
其實,並不難猜。玄棠坐在樹枝上,靜靜看著床上蒼白虛弱的夏沐杉,思緒紛飛。
那個竹笛,是紅瀾國第一世家二小姐江湮所有,是夙風月贈與她的。她們可說是相見恨晚,交情如命。
那時候,她們兩個總是相約在王府後院的嫣花台笛簫合鳴。可以說,江湮,是第一個能走入夙風月內心的人,生死之交,莫過於此。
可是自三年前,江湮突然人間蒸發,了無音訊。夙風月也因此消沉了好幾個月。
如今,竹笛再現,怎能讓夙風月不為之震驚。一開始夙風月肯定以為是夏沐杉偷來的,但問夏沐杉的時候,夏沐杉居然說是他的,這讓她如何不震怒?
在拷問過程中,夏沐杉竟然喊江湮阿湮姐,說明與江湮關係匪淺。夙風月要知道江湮的消息,隻能從夏沐杉下手。
玄棠雙手枕在腦後,望著樹葉交織的天空,幽幽歎了口氣。
月色當空,皎潔的月光如夢如幻,給諾大的王府平添了幾分簫涼。
夏沐杉還沒醒,就察覺到全身都疼得不行,但是鼻尖又隱隱纏繞著一股清新的藥香,這才減了幾分不適。
“唔……”夏沐杉睜開眼,才動了一下手,就無法再動。
“你醒了?”南風放下藥膏,走到床邊,輕聲問道。
夏沐杉看著南風,目露恐懼。他不是在一個封閉的暗室嗎?現在怎麼會……
“你不用害怕,已經沒事了,都是個誤會。”南風淡淡說道。
夏沐杉緊閉著唇,緊張地看著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