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出山,已經是三日後的日暮時分了,三人邊走邊玩,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荒山上,荒山上渺無人煙,樹木雜草叢生,荒涼而富有野趣,此刻正是初夏,野菜也正是茂盛的季節,夏蕪月興致勃勃地采集了許多各式各樣的野菜,沐晨光也不甘落後,獵到了兩隻肥美的野兔,三人弄了一頓豐富的晚餐,吃得十分盡興。
此刻,夜幕已經落下,墨藍的天空無數的星辰閃爍,三人並肩躺在草地上,望著此刻靜謐的天空,心中都是說不出的寧靜。
“無諼哥哥,我們永遠都這樣在一起好不好?”
“就是,夜大哥,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快意恩仇如何?”
夏蕪月和沐晨光坐了起來,他們的話語幾乎同時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平靜。
夜無諼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等兩人等得差點以為他拒絕了才反問道,“我們不是已經在闖蕩江湖了嗎?”
兩人一愣,繼而大笑了起來,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撲向了一臉戲謔的夜無諼,“夜大哥真是的,居然這麼戲弄我們!”三人笑鬧著打成了一團。
“我給你們唱個歌吧!”打鬧停息,夏蕪月興致勃勃地提議道,因為激動,臉頰泛著可愛的紅暈。
“好啊!我來吹簫!”沐晨光立即拿出了自己腰間的玉簫,擺好了姿勢。
“你們表演,我豈能幹看著?看我給你們舞一段劍舞如何?”沒有趁手的樂器,夜無諼幹脆將自己腰間的軟劍取了出來。
夏蕪月和沐晨光也不在乎夜無諼到底會不會舞劍,一個勁地鼓掌,期待著他加入兩人的表演中。
“樓外台,輕拂柳。
曾經風景,風依舊,雲依舊。
問何人采擷?初立芙蕖。
樓內人,始展眉。
河畔行人,貌也似,神也似。
是那年草綠?蛺蝶紛飛。”
一曲民間小調《樓台》,夏蕪月唱得倒是有模有樣,但是她的曲調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和沐晨光的簫聲合不上,一前一後,倒也別有風趣。
夜無諼的劍舞卻隻有用唯美來形容,飄飛的衣袂,在暗夜中依舊流光溢彩的軟劍,時而軟綿如柳枝,時而堅硬如精鋼,亦柔亦剛,剛柔並濟,一人一劍,就是一個世界。
夏蕪月和沐晨光經常因為看夜無諼的劍舞看得出神而忘了自己的曲調,這就讓本來不怎麼樣的合奏更顯得怪異,時而流暢,時而凝滯,而眼中隻有夜無諼的飯寶,從始至終眼睛裏就隻有夜無諼一個人的身影,對於身邊的其他人,它壓根看都不看。
夜無諼卻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無論快速或者緩慢,他都能將自己的劍舞和兩人的曲調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遍又一遍,三人似乎都對這樣融合曲子的方式感到莫名的興奮,將這一首簡單的小令演練了無數遍。
直到累極,三人才不得不停了下來,一對視,不由得放聲大笑。笑聲傳出很遠,久久地在荒野中回蕩,充滿青春活力的笑聲驅散了各自心中的陰霾,也點亮了這個寂寞的夜空,這一夜,三人聊了許久,直到困了才不約而同地睡下了,雖然困極,夏蕪月還是命令取名叫做黑箭的小黑蛇守夜後才沉沉睡去。
小黑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整天都無精打采的樣子,到了夜晚反而還有了一點精神,聽見夏蕪月的話,點了一下尖尖的腦袋,便專心致誌地充當了放哨的重任。
一覺醒來,天還未亮,漆黑如墨的夜空看不見一絲光亮,夏蕪月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