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見這嬤嬤沉穩老練，也點頭要過了。
“剩下的你自己再挑四個。”
蝶衣隨便挑了四個順眼的小宮女。
這丫頭還真是會挑，秦姬心中暗想，這四個都是機靈心善的丫頭，年紀尚小，又好調教，看來這丫頭也不簡單。
“靈兒還沒用膳吧？我叫人傳膳。”
“不用了，母親，大哥已在霞棲苑辦好了酒菜。”
“那好吧，你們兄弟又有一年未見了，自個兒去親近吧，明個兒再去見你父王。”
“凡兒”
“是”
“你對瑞及要好一點，別總是寵著那些歌姬賤妾，瑞及畢竟是你的正夫人，這都七八年了，也沒有個一兒半女。”
“兒臣已有了三兒五女。”
“那又不是瑞及生的，你不要以為為娘我什麼都不知道！”秦姬有些生氣了。
“夫君對我很好，是瑞及不爭氣。”瑞及忙為公子凡開脫。
“唉！娘都知道，真的是委屈你了。”秦姬瞪著公子凡，還有些話不便說，那就是你也要顧忌範家。這範家全心全意的站在秦姬這邊，力挺公子凡做太子。這瑞及從未在娘家說過公子凡的不是，不然範家早就翻臉了，這點秦姬也是心知肚明。
公子凡並不領瑞及的情，心裏把瑞及的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看成是瑞及的心機和偽裝。對秦姬為鞏固自己地位而拉攏範家很是不屑，他認為這是秦姬的婦人之見反而弄巧成拙。
父王繼位後對這晉國六卿早已是如鯁在喉，這六卿也是虎視眈眈，自己雖並不在意太子之位，但也認定父王遲遲不立自己為太子，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怕日後晉國落入範家。而秦姬目光短淺，自作聰明，表麵上還裝出賢德的模樣，這讓公子凡很鄙視。
況且至從五年前他無意聽到了秦姬和陳公公密謀，用西域邪花慢慢毒死了父王之前的寵妾冉子所生的二公子荀後，每每看到這仍就嬌美如花的母親，他就不寒而栗。他想到年幼時像個跟屁蟲一樣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荀，就覺得心痛，覺得不能原諒！也因為這樣虛偽做作，心狠手辣的女人是自己的生身母親而感到痛苦羞愧。
所以他將這怨氣都發泄到了瑞及身上，因為瑞及就是在公子凡五歲時秦姬給相中的兒媳婦，定下的娃娃親。他和瑞及十四歲就成了親，距今已經十年了，他還未和瑞及圓房，碰都沒碰過瑞及，隻盼著瑞及自己改嫁。
哪知這瑞及穩著不動，就這麼耗著。讓公子凡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很壞的人，對瑞及是既怨恨又心痛。為了讓瑞及離開自己，他是費盡心思傷瑞及的心，小妾娶了六房，還經常故意當著瑞及的麵與寵妾親熱，對瑞及是冷嘲熱諷。
而瑞及卻是不為所動，總是平靜的麵對他，也不邀寵，從不獻媚，更不像其他妾伺一樣搶著留他過夜。隻把家裏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小公子和小小姐也是嗬護備至，視同己出。雖然在公子麵前不受寵，但家裏的伺妾、奴婢、下人都很尊重她。
公子凡有時也會想，若她不是出自範家，自己一定會很寵愛她。這念頭剛一冒出，又馬上被自己掐滅了，但最近兩年，這念頭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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