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靈和賁皇在小廳一邊喝茶一邊下棋。公子靈心不在焉連下臭手,下至中盤即告認輸。
賁皇笑著說:“生死由命,何須擔憂。”
公子靈說:“我不是擔心自己的性命,我恐怕因為愛慕郡主之心反而連累郡主也枉送了性命。”
“老朽觀郡主的畫像,郡主臉若銀盤但下巴尖,眉眼長,是長壽之相;五官端莊,目光澄澈,非淫邪之輩;技藝精湛,是為刻苦之人。這樣的人老天是不會隨便就滅掉的。”
“是啊。”聞賁皇之言,公子靈的心稍稍放寬了一些。“唉!”公子靈還是又歎了一口氣。
“唉!”賁皇也故意重重的歎了口氣,揶揄到:"簫聲惹人惱啊,簫聲惹人惱。”
公子靈心事被看穿,有些羞惱的站起來:
“十幾年的相處,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沒有發生的也難再發生,我才不會惱。”
賁皇看著公子直是笑,心裏想:到底還是青澀少年啊,一遇情即亂了方寸。於是說:
“對呀,公子說得極是。”
“可是”公子靈又坐下,“雲甘那小子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裏,對郡主一幅不甘心的模樣,真是讓人生氣。”
“公子你生氣是因為你是主子,他是奴卻不敬你因而生氣呢?還是因為你是蝶衣郡主的未婚夫婿,他卻無視你而生氣呢?”
“當然是後麵一條。老師是知道的,在我的眼裏,隻有仁德和才能的高低之分,而沒有地位的貴賤之分的。”
賁皇捋著胡子點了點頭。
公子靈接著說:“鑄劍門雖是不拘常禮,但基本的禮數還是要遵循的。我是馬上要和蝶衣郡主成親的人,他怎能如此將我不放在眼裏。”
“心愛的珍寶就要給予他人,有心留住卻是無力,公子難道是聽不出簫聲裏的無奈嗎?專心注視的人,眼睛裏卻看不到自己,所以簫聲才會如此傷感失落啊!我雖然不知蝶衣郡主的心,但雲甘的心我倒是很同情啊,公子是當事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是啊,我的心本不該如此亂啊。”
“雲甘這般優秀的人,公子擔憂也是常情。不過,當年未己師傅隨羸氏夏羅來到吳國,當時的吳王僚是親自到城外下車迎接,並要賜地封相給未己,被未己以門規拒絕。吳王僚非但不生氣,而且將宮內的土地劃撥大塊賜給了夏羅夫人,由夏羅夫人賞給未己,並修劍廬建舍居,未己方接受。結果吳王僚不但贏得美人心,而且因未己在兵器上的造詣使得吳國強大了許多。公子比吳王如何呢?!”
公子靈心裏豁然開朗。“知道了,我與老師再下一盤。”兩人又開始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船在水上已經行駛3天了,為了不引人注意,一行人一直都待在船上,每次靠岸隻是伺從下去買些食物就上來。
“真是無聊啊”小央吃過晚飯,閑著無事走到船板上,看到坐著發呆的雲甘“雲大哥,你不覺得悶嗎?在船上都好幾天了,每次靠岸也不準我們上去,真可惜,我可是第一次出遠門啊!”小央嘟著小嘴發著牢騷。
雲甘笑了笑:“再忍一會兒,還有幾天就到了。郡主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不是看書就是發呆,這幾天也不綉花了,倒是有些稀奇。”
還沒到天黑的時候,天色是灰暗的,沒有一絲風,空氣也很沉悶。蝶衣郡主想換本書看,找了一會兒沒找到,想去找找小央,也順便出去透透氣,天氣實在太悶了。她想到還要走很多天,船上也隻有幾個人,就沒再蒙麵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