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戈壁。
一個個沙丘如同海浪一般,向前湧動著。狂風肆虐而過,漫天的黃沙飛揚,遮天蔽日。朦朧之中,有一個身影在這沙海之中穿行。
狂風無法吹不倒他的身軀,黃沙無法遮蔽他的視線,他如同幽靈一般,在無邊的沙海之中若隱若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身影近了,這是一個偉岸的男子。他一身白衣,不過此時卻是殘破不堪,而且衣衫之上,那大片的血跡,讓人看的膽戰心寒。而從他的麵孔之上,你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唯有當他低下頭,看向自己懷中,那尚處於繈褓之中的嬰兒時,他的眼中才會浮現出少有的情感波動。
那是一種天地間最真摯的愛。即便是粉身碎骨,鮮血流盡,也無法讓他放棄這份愛。
白衣男子的身影更近了,他和許一諾的身體不過就一丈的距離,望著許一諾,他似乎有話要說,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的身軀直挺挺的撲倒在許一諾的麵前。
在強大的生命,也有終結的一天,不過他的名字卻是應該永遠的被銘記。
衛宸一直思索著這個夢,也思索著這個男人,在夢中,他清晰的聽到,許一諾叫出了那個麵孔朦朧的白衣男子的名字,可一旦夢醒,他就再也無法想起。最離奇的是他的人生之中,並沒有出現過許一諾這個人,可他就是知道,那人叫做許一諾。
這隻是一個夢,他原本沒有必要去深究,可如果一個夢做了十多年,上百數千次的話,衛宸認為,這已經不在僅僅是一個夢,它就好像是他塵封的一段記憶一般。
躺在被窩裏,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一刻,離自己上班的時間隻有四十五分鍾,衛宸急忙穿上衣服,跑到衛生間,用三分鍾的時間洗漱完畢。拿起公文包匆匆的下了樓梯。順便在小區門口那對中年夫婦的早餐攤兒上,買了一個雞蛋灌餅和一杯豆奶。邊走邊吃,等他到了公交車站,他的早餐也就吃完了。
此時時間定格在八點三十五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公交站台。
“衛宸,你穿的衣帽整齊,這是要做什麼呀。”
“當然是上班了。你不也是?”衛宸說著,這才注意到王振倫穿著一個大褲衩,腳上拖著人字拖。手中提著豆漿油條。
“你上班就穿這個?”衛宸一臉疑惑的看著王振倫。
王振倫用怪異的眼睛打量著衛宸,伸出那隻空著的右手,摸著他的額頭說道。
“兄弟,你怎麼著,腦子進水了,你忘了,昨天我們已經吃過散夥飯了。”
“散夥飯?”衛宸一愣,不過腦袋快速的開動運轉起來。
昨天,老板正式宣布,公司倒閉。好在老板還算義氣,工資都結清了,幾個關係還算不錯的同事,晚上一起吃了一頓散夥飯,來結束兩年的同事之誼。
衛宸回過神兒來,自己已經失業了,那還有什麼班好上。
尷尬的和王振倫道了個別,他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衛宸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做什麼好。今天即不是星期天,也不是假日,就連找個朋友一起聊聊都有些困難。
“對呀,不是還有王振倫嗎?”
衛宸拿出手中,撥通了王振倫的手機。手機響了很久,可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