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之後回想起來。
當時的天空似乎也一副快要哭泣的表情。
試圖回想起那模糊的記憶,得到的也隻有斷續的片段以及關鍵的詞彙。
如眼淚、擁抱、痛心以及雨點等。
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當時自己做了什麼呢?
當時自己擁抱了誰呢?
想不起來,就像遺失了什麼重要之物。
從沒想過記憶的空白會是如此可怕之事。
得不到宣泄的感情發作起來會如此讓人窒息。
自然,更大的疑問擺在心中。
那天的確下雨了。
隻是疑問的是,自己是那昏暗天空傾瀉下來的最初之雨呢?
還是最後、最無趣的臨終之雨?
抑或兩者具備?抑或兩者全否?
但不論如何,有一件事自己可以肯定。
那就是……
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那樣的雨點了。
哪怕是稍微的一回想,充斥在心中的也隻有痛心而已。
缺乏對象的痛心,不明意義的痛心。
所以才討厭,所以才煩躁吧。
……
……
今天的天空依舊烏雲密布。
抬頭看著窗戶昏暗的天空,陸十郎一直保持著沉默。
看不到起伏,看不到有趣,僅就那麼坐著。
一直坐著。
不明就裏地坐著。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距離皐水月將皐水奈與失憶的維多利亞修女送至張家大宅,然後西門如雪去參加拍賣會已經過去了七八天的時間,而西門如雪也不負所托得到了美人魚活動過的水源,哪怕僅是一小瓶。
“沒什麼。”陸十郎淡淡回了一句。
幾天前,維多利亞修女突然提出要外出,陸十郎思前想後,覺得就這麼外出一陣子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何況隻是白天的時間,所以他就答應了下來。
本來皐水奈也吵著要去的,但後來發現皐水奈還在睡覺(實際是被維多利亞修女打昏了),於是就變成了僅是陸十郎與維多利亞修女兩人的外出。
那次外出到底做了什麼,陸十郎至今仍一頭霧水,感覺就像參加了什麼尋寶活動,幾乎一整天的時間,維多利亞修女都帶他往不同的地方轉,而每到一個地方,維多利亞修女都能在這些地方的隱蔽之處找出各自藏著的小物件。
這些小物件包括諸如爛狗圈、舊手套、破披肩等等,每一件的東西都有一定的年份,而且很大多數都是國外生產的產品,陸十郎嚴重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維多利亞修女自己藏起來的。
陸十郎認為這些東西是維多利亞修女在未失憶之前就藏起來的,至於這樣做的理由,陸十郎至今仍想不明白。
而更讓他疑惑的是維多利亞修女現在要找到它們的做法。
那種行為簡直就像她‘事前’已經得知自己會失去記憶一樣,所以就提前將這些東西藏好,好供她失憶後去尋找。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伴隨著失憶,理應將這樣的事情忘記才對,很顯然,她沒有將藏東西的行為畫描在記憶中,而是以類似鬧鍾的方式刻印在‘習慣’內,所以那天才會突然提出要外出的事情吧。
自然,這些東西所包含的意義,陸十郎也不明白,在他看來這些東西都不過是殘舊之物,就算真的把它們找到也不代表什麼。
倘若是以前的話,陸十郎定必會這麼認為,但成為魔術師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西門如雪說過,身為一個合格的魔術師,首要的是要無時無刻撇開主觀看法,從實際觀點出發考慮事情的因果。
而且西門如雪還說過,對於魔術師來說,萬事萬物皆有意義,特別是源自魔術師隨身攜帶以及生長在魔術師身體上的物體。
像是毛發、指甲、口水甚至是體液、精。液、乳。汁等等,都包含著魔術師本身的意義,被視為是魔術師的分身,很大一部分的魔術師都會將這些最接近自己之物視作魔術增幅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