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十分不理解雲藍的反應,在混亂的激光槍束中,她從容自若;在僵屍群中,她旁若無人;在給予她生存機會的時候,她選擇留下來陪著傷員,並且這些傷員隨時會變作僵屍。而現在,她的同伴海逸不在了,她似乎一瞬間就變得瘋瘋癲癲。
四號歎了口氣,難道是愛情?可這麼無私的隻應該是親情吧,況且親情也並不總是無私。
四號不禁笑出了聲,自語道,“這麼純潔的愛情,或者說這麼傻傻的愛情隻存在於這個年紀吧。給予她力量,讓她不可思議的強大,現在又剝奪她力量,讓她無可複加的弱小。”
小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可仍然一直坐在雲藍身邊,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撫慰。
四號看著他們,大笑道,“好,好,好……。能傻子一樣為別人犧牲的不止是我,或許傻子才活的快樂。”說完,站起身,掃視四周,每一個士兵在他充滿殺氣的目光中都不禁振奮起來:殺,才是男人存在的意義。殺,才是所向披靡的軍隊。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擁有一條充滿殺氣的頭狼更振奮人心。
四號大吼道,“我不再瞞著你們,我們的國家正在被強奸,我們的敵人正四處肆虐,我們被一群不會死的怪物追的像老鼠一樣,躲在這樣一個老鼠洞裏。”
笑了笑,語調變得柔和,“我一點也不愛國,這個國家有太多操蛋的地方,不然也不會被這樣一群操蛋的敵人幹成現在這樣操蛋的模樣。我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在我帶領你們出發之前,隻是接到了軍隊受到襲擊的消息,信號就斷了。可我們是這個國家最精銳的部隊,是能夠操作一切裝備的全能戰士,是身披外骨骼,手持最先進激光槍的特種部隊。我們要做點什麼,我們能做點什麼,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一個士兵站起來,高呼,“拚了,我們出去跟那群死不了的該死的怪物拚了。”
四號上前一腳把他踹倒,大罵道,“你要送死我不攔著你,可你用屁股思考問題,就侮辱了我們的名號,我們是什麼?”
士兵大聲回答道,“我們是狡狼,是以一敵百的隊伍。”
四號大笑道,“那都是騙你們玩兒的,狡狼?我看你是惡狼還差不多,而且還是捉老鼠的惡狼。”
頓了頓,接著問道,“你叫什麼?”
士兵大聲回答道,“報告,我叫放哨。”
四號笑得十分詭異,“放哨,好,放哨同學,北山軍事學院七十二期畢業生,以優異的軍事理論和訓練成績直接進入狡狼大隊,使用北山國最先進的武器,接受最先進的訓練,代號放哨。對不對啊?”
放哨挺直身板,答道,“報告,是。”
四號笑得更詭異了,“那麼你告訴我,我們的敵人是誰?”
放哨毫不遲疑的答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我們遇到過的那群僵屍,他們是我國民眾,是被敵人用生化方法變作僵屍的。”
四號拍了拍放哨的肩膀,“他們要我們的命,為什麼不是我們的敵人?”
“要我們命的不一定是敵人,也有可能是上當受騙的受害者,我們殺掉他們毫無意義,因為還會有成百上千的人變得和他們一樣。”
“對,說的對,我們雖然是槍,可我們的使命從不和其他部隊一樣,我們絕不被當槍使。我們隻殺用槍的人。”
“放哨,想辦法聯係友軍,盡快將我們的信號接入同步衛星,看一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恢複被切斷信號,聯係友軍,接入衛星觀察敵情。”
“死狼,用我們保存的地圖信息,找出一條到達怪塔的通路,你們也不用事先探路,我們一起行動,路找不好,就一起完蛋。”
“是,找到通路保存力量接近怪塔。”
“爪狼,盡快搞出一個方法,把這些能量塊中的能量衝到我們的武器裏,把剩下的全部改造成炸彈。分配攜帶。”
“是,衝能,將能量塊改造成炸彈。”
所有人在四號的命令下都忙碌起來,四號走到小胖身邊,一屁股坐下,“怎麼樣,小子,怕不怕死?”
小胖苦笑道,“你猜。”
四號躺倒地上,對著地下室的天花板,“你們幾個小子看起來也不普通,我不能讓你們死的不明不白。不妨告訴你們,我們一直就沒有撤退過,我們朝著怪塔的方向行進,顯然不是為了保命,是為了找尋我們的敵人。”
小胖一臉嚴肅,“我知道。保命朝馬蜂窩裏跑,顯然不合邏輯。”
“嗯,那你們還跟著我們?我們是軍人,你們是小屁孩,你們不該送死的。“
小胖像換了一個人,“還說別人是捉老鼠的惡狼,我看你也強不到哪裏去。誰說軍人就該不怕死,誰說小孩就該怕死。你不覺得都怕死才正常麼?大家都被忽悠了呢。”
四號盯著小胖看了很久,看得小胖渾身發毛。
“小屁孩,你說的對,我覺得為別人斷後就是一件很****的事,可是我樂意,我開心,你他媽管的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