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餐廳的門一打開，一個金色的身影從外麵衝了進來。
“卡米拉？”九夜驚喜地叫道。
成年的金毛犬飛奔撲向九夜，將她撲倒在地，熱情地舔著她的臉。九夜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擋住卡米拉熱情的濕漉漉的舌頭。
“好了，卡米拉，別舔——”九夜好不容易坐起來，她抱著卡米拉的脖子說，卡米拉激動地甩著尾巴，扭著脖子舔九夜的手。
“莫伊！”九夜向莫伊求救。
“卡米拉！”莫伊喊了一聲，“過來！”
卡米拉扭頭看他一眼，撒丫子向他奔去，跑了一半又停下來，看向九夜，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回去再繼續向九夜表達它的熱情。
九夜已經站起來了，看見卡米拉看著自己，九夜拍了拍手，卡米拉立刻掉頭跑向九夜。
九夜這次有了準備，卡米拉一過來她就抱住了她的脖子，安撫她坐下來，等卡米拉安靜下來，她才拍拍它的腦袋站起來。
“走吧。”莫伊笑著說。
“走吧。”九夜說。
卡米拉用力地搖著尾巴表示讚同。
沙漠集訓營也是建在地下的，但沙漠集訓營的上方還是有幾層樓的，隻不過是用了全息影像將地麵之上的建築隱藏了起來。這裏最上麵是一座山，換而言之，這棟樓是建立在山中的。
“上麵用了抗幹擾的機器，這樣就探測不出山體裏麵的生命跡象了。”莫伊說。
莫伊帶著九夜從最上麵一層往下參觀，他們並不是每一間屋子都會走進去，而是莫伊想要給她看什麼就帶她進那間屋子。
卡米拉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一個勁兒地搖尾巴，想要九夜陪它玩耍。
當在倒數第二層九夜看到像是兵馬俑一樣站立的拿著武器的機器人時，她震驚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機器人？”九夜問。
“這些是我父母的研究成果。”莫伊說。
“可是……現在西諾亞不是已經禁止研發這種機器人了嗎？”
“你知道為什麼會禁止研發嗎？”
“因為機器人集體反叛人類。”九夜說。
“不僅如此。”莫伊看著這些機器人，他的聲音很低落，“當年他們對媒體還隱瞞了一件事——他們認為我父母參與了反叛行動。”
九夜怔住，她太明白被政府歸類為反叛者是什麼下場了，正如她現在這樣……
“後來呢？”她的聲音很輕。
“後來，他們製造了一場車禍。”莫伊說，“我父母在那場車禍中都死了，隻有我活了下來，還是以這種方式。”
九夜不明白：“什麼方式？”
莫伊伸出左手抓住自己右手的手臂，用力一轉，然後一拉，右臂整個被拽了下來。
九夜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中是一閃而逝的驚恐，卡米拉被九夜的反應影響到，有些不安地嗚嗚了兩聲。
九夜很快就冷靜下來：“你的手臂和你的腿一樣？都是機械的？”
“沒錯。”莫伊將手臂裝回去。裝好之後的手臂從表麵上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他用右手撫摸著卡米拉的腦袋，安撫它的情緒。
他說：“不僅我的右手，我的右腿，我右半邊身體都是機械體。包括我的右半邊臉，都是機械體。”莫伊指著自己藍色的右眼，“這隻眼睛也是假的。不過，”莫伊認真說，“我的右臉是按照左臉複製的，所以長得帥是真的。”
話題悲傷，被莫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九夜心情複雜，都不知道應不應該應付地笑上兩聲。
“其實說起來挺可笑的。在四大諾亞國度中，有三個國度都歧視我們這種有一半以上身體被機械體取代的人，他們稱我們為機械人類。”莫伊帶著九夜往回走。
“所以還有一個國度是？”九夜問。
“北諾亞，所以我才說挺可笑的。”莫伊關上門，“在北諾亞，他們不僅不歧視機械人類，智慧型機器人也被允許存在，我去過一次北諾亞，那裏的繁華超出我的想象——我本以為那應該是一個黑暗落後並且荒涼的國度。”
“西諾亞有關北諾亞的資料裏也是這麼形容的。”
“是的，我猜他們至少幾十年沒有更新資料了。”莫伊笑著說。
“你為什麼會去北諾亞？”九夜問。
“因為……”莫伊停下腳步，他看向九夜，“諾亞王希望我加入北諾亞，帶著我的作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