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王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九夜努力把眼前的這個人想象成把自己養大的爸爸陶峰,一想到養父母,九夜就忍不住鼻子泛酸。
“爸爸。”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諾亞王的眼睛也紅了,他張開手。
九夜閉著眼睛抱住了他。
諾亞王各自高大,九夜抱住他的時候腦袋才到他的胸口。
諾亞王給了她一個很用力的擁抱,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那一瞬間,九夜有一種錯覺,也許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像是傳說中那麼壞,也許他還有人性呢?
也許她能將他從黑暗的深淵裏拉回來?
九夜凝視著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目光閃爍。
“我很高興你這麼做。”他像個稱職的父親一樣,替女兒拂開前額的碎發。
九夜怔住,她眨眨眼,像是在提醒自己眼前這個人真正的身份似的,她目前要做的不是做一個拯救失足老爸的英雄,而是盡快讓她和唐銘清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答應你的,我做了,我們可以走了嗎?”九夜問。
諾亞王沉默地點點頭,叫了人進來。
“帶她去休息,明早天亮之後給她和那個士兵一艘飛船讓他們離開。”諾亞王說。
“我要現在就走!”九夜說。
“整個戰艦的夜間防護係統已經啟動,在天亮之前除非發生突發事件,否則不會取消。”諾亞王看向她,“去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九夜抿起嘴唇,她也盯著他,但是九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
諾亞王顯然也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孩子,此刻你別無選擇。”他提醒九夜。
“希望你不要食言。”九夜說。
“不會。”諾亞王說。
九夜轉身就走。
“再見。”諾亞王說。
“不會再見了。”九夜說著,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就算再見,我們也會是在戰場上的敵人。”
除非,你不再是諾亞王,而是我的父親燕鶴將軍。
“孩子,相信我,我們還會再見麵,你終究回到我的身邊。”諾亞王說。
耳邊是一聲冷笑,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諾亞王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喝幹。
離開諾亞王的房間,九夜想要去見唐銘清一麵,意料之中被拒絕了。
她被帶到了一間臥室中,裏麵有床、書櫃、書桌和一把椅子,屋裏還有一個衛生間,整個是一個套間。
九夜被帶進去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門再次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之前把九夜從唐銘清身邊帶走的那個金屬手臂的黑膚色男人,此刻他的金屬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麵,以及一杯果汁和兩個桔子。
“吃東西。”他語氣生硬。
“我想見我的朋友。”九夜說。
男人卻像是沒聽見,把餐盤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我和你說話呢!”九夜喊。
男人腳步都沒有停。
九夜瞥了一眼男人離開的方向,距離門還有幾米,而餐盤上的刀就在她的手邊。
那一瞬間,一個念頭從九夜腦中閃過——她要製服這個男人,逼她帶她去見唐銘清。隻有見到唐銘清她才能安心。
九夜飛身而起,抓起到就刺向男人的後背。
就在刀即將刺中男人後背的時候,他的機械手臂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轉向身後,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刀。
刀就被他這麼輕易奪去。
九夜暗道不好,她一擊未中現在就處於下風,恐怕會激怒了這個男人。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這個男人抓著刀,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然後從外麵鎖上了門。
是夜,房間裏的掛鍾指向十二點,九夜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果汁,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多小時,這五個多小時簡直度日如年。
九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坐起來又不知道能做點什麼。
她也嚐試著破解門鎖,但是外麵鎖上了之後,這道門除非爆破不然無法打開,她的全部武器裝備都被他們搜走了,現在她連把槍都沒有,要怎麼破這道門?
九夜無聊地轉著手心一道白色的小光球,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從床上跳起來。
別的武器都被沒收了,但是她還有幻獸啊!
她的幻獸能量是一道無形的能量,並不會像槍械那樣被搜走。
也許幻獸的力量可以輕易破開這道門呢?
九夜跳下床,她深吸一口氣,召喚出幻獸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