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清沒有去追,他將窗簾拉起來,重新躺下。
“他……他是誰?”九夜被那個陰森森的男人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我們之前在走廊裏的時候的那個偷窺者。”唐銘清說。
“他想做什麼?”九夜又問。
“不知道。”唐銘清回答得幹脆利落,“睡吧,七點起來吃早飯。”
九夜心有餘悸地躺了下來,一種不安包圍著她,以至於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過了幾分鍾,九夜聽見唐銘清說:“放心,那個人今晚不會再來了。”
也許是有了唐銘清的這句話,九夜才放心下來,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上午八點的時候,九夜被蓬烊叫醒了,她揉著眼滿臉迷糊地坐起來,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早餐是兩個包子和一袋奶粉,奶粉要自己衝,幸好咱們帶水杯了。”蓬烊看起來已經洗漱完畢,這會兒精神奕奕的。
“包子?”九夜來了精神,她已經很久沒吃著包子了。
“是啊!就是這包子也太小了,估計是冷凍之後加熱的,但好歹是肉的!你快起來洗漱吃早餐,我幫你衝奶粉了啊。”蓬烊將九夜帶來的保溫杯拿走,往裏麵倒奶粉。
“包子一個人隻有兩個,你說這是要餓死誰啊?昨天單楊一還說不會餓著,我看是不會餓死吧?幸好咱們帶吃的了。”
九夜接過蓬烊手裏的食品袋,食品袋裏放著兩個包子。她把食品袋放在旁邊,從睡袋裏爬出來,先用手攏了攏頭發,重新紮起馬尾,然後起身拿了臉盆和毛巾出去洗漱。
“唐銘清呢?”九夜看了一圈沒看見唐銘清的人影。
“誰知道呢,早餐之後就說出去轉轉,然後就沒影了,估計是去熟悉這裏情況了。你吃完早餐咱們也出去轉轉把?”蓬烊從自己的雙肩包裏翻出一包餅幹,拆開來開吃。
“好。”九夜應了一聲,拿了一包紙巾,端著放了毛巾的臉盆走出房間。
走廊上不時有人經過,他們看見九夜的時候都多看了一眼。
他們都是從災難降臨的第一天就住在這裏了,相互之間早已經熟悉,直到今天他們才見到陌生人。
九夜去洗漱,洗完臉站在洗手池旁邊用毛巾擦幹臉上的水的時候,旁邊一個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和灰色百褶裙的女孩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見站在外麵水池邊洗臉的九夜,女孩愣了一下,然後衝她微微笑了笑。
九夜也報以微笑。
女孩打量著九夜,在女孩打量九夜的同時,九夜也在看著她,女孩看起來年齡不大,和九夜相仿,最多十八九歲的模樣,她的眼睛圓圓的,臉也圓圓的,說話的時候還有兩顆虎牙,看起來很可愛。
“你好,你就是傳說中昨天晚上從外麵來的人嗎?”女孩開口,落落大方。
“傳說中?大概是吧。”九夜忍不住笑了,這就變成傳說人物了?
“哇,那你們一定很厲害,之前他們都說,這個城市裏除了在三個臨時保護區的人,其他人都死光了。”女孩一臉崇拜。
“有很多房子有獨立的小型防護網。”九夜說。
“原來是這樣。”女孩恍然。
“一月!一月!”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
“馬上就回來!”女孩大聲應道,她衝九夜眨眨眼,“很高興認識你,對了,我叫奚一月,你叫什麼?”
“九夜。”九夜說。
“一會兒見,九夜。”奚一月衝她揮揮手,然後跑開了。
還真是個活潑的女生,九夜想起她的同學,有一個和她關係不錯的朋友也是這種性格,無論什麼時候總是笑容燦爛。
九夜洗完臉,端著盆回去。才走出衛生間,就看見唐銘清拽著一個人的衣領把人拖進了他們的房間。
九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唐銘清和蓬烊不會打起來了吧?
就蓬烊那小身板,在唐銘清手底下恐怕連三分鍾不要就能被打殘了,想到這,九夜忙加快腳步跑回去。
跑到門口,擰動門把手,卻發現門被從裏麵鎖了起來。
裏麵傳來砰地一聲撞擊聲,九夜連忙敲了敲門,裏麵安靜下來。
“誰?”唐銘清的聲音中夾雜著怒氣。
“是我,九夜。”九夜回答。
很快,門打開了一條縫,蓬烊看了一眼九夜的身後,伸手直接把她從門縫裏拉進來,然後又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房間裏的窗簾是拉上的,房間內光線昏暗,在昏暗的光線中,九夜看見唐銘清把一個男人抵在牆上,他的胳膊死死抵住男人的喉嚨,他的聲音滿是怒意:“說,昨天晚上盯著我們做什麼?”
這個男人就是昨天晚上偷窺他們的男人?